桌,笑嘻嘻,美滋滋的:“来来,鲤鱼跃龙门啊。” 唐昕给他们倒了青梅酒,白禾说言译还没成年呢,不喝酒的,兀自去前台拿了瓶可乐给他倒上。 祁浪情绪不高,但他不愿意扫兴,端着杯子敬了言译,对他道了声恭喜。 “谢谢。”言译回敬。 唐昕和白鑫诚一人一边地夹着言译,一个劲儿给他夹菜,也招呼着白禾自己吃,亲女儿就不用客气了。 “明天我得去一趟陵园。”白鑫诚说,“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爸啊。” 唐昕立刻道:“那明天咱们一家人都去呗,让言译亲自跟他爸说,这多好啊,我们小百合也考得好,这双喜临门,他爸泉下有知,肯定高兴的。” “肯定的,言译有出息了,咱们也算对得起他爸了。”白鑫诚说着,眼睛都红了。 唐昕推搡他:“这是高兴的日子,你干什么啊。” “对对,这是高兴的日子,来大家一起举杯,跟言译喝一杯。” 言译站了起来,恭敬地端起可乐杯,向大家道了谢。 欢乐的气氛中,白禾敏感地注意到,平时话最多的祁浪,今天似乎…没什么语言。 他也在笑,但那笑不是发自内心,他只是不愿扫兴,在陪笑罢了。 白禾一个劲儿给他夹兔子肉,碗里堆了满满的小山高。 其实,在爸妈夸奖言译的时候,她很想插嘴说一句,不仅仅言译是状元,祁浪也是啊,今年的文科状元非他莫属了。 但转头一想吧,以她对祁浪的了解,他肯定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言译从来都是个寂寞的少年,今晚是他的主角高光时刻,祁浪不会愿意去分他一杯羹的。 所以白禾按捺了性子,没有说。 她兀自倒了一杯青梅酒,不动声色地碰了碰身边祁浪的玻璃杯。 “恭喜。”她对他无声地比嘴型。 祁浪唇角提了提。 从白禾的眼神里,祁浪知道,她能读懂他漂浮的一些隐秘心事。 从来骄矜且高傲的少年,也有羡慕别人的时候。 他羡慕言译能得到这样的家庭和爱意…而这是他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不管他多么优秀,拿到了什么成绩,他的父亲只会淡淡说一句:“还需努力。” 家里子嗣众多,他还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好像永远也不会达到。有时候,祁浪也觉得挺没劲的。 他的眼前,仿佛是一片孤独的荒原和旷野,无论他多么努力地奔跑,都永远无法抵达尽头。 他看不见自己的未来,只觉得空荡荡… 这也是他迫切想要用许多的爱情和友谊、喧闹和刺激来填满自己的原因。 那些女孩看不懂的东西,白禾似乎能懂,他们青梅竹马,感情甚笃,默契也非常人能及。 祁浪与她碰了杯,对她笑,不是平时使坏的笑,也不是戏谑或轻蔑,这个笑温柔得一塌糊涂。 白禾的心都融化了,有种被电流瞬间击中的生理反应。 两人眼神间的暗涌,被言译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视线,低头喝可乐。 …… 饭后,店里还有客人,白禾言译祁浪先回了家。 白禾看言译背着那个醉醺醺的少年,诧异地说:“他就喝了几杯梅子酒,这么不胜酒力吗?以前都不知道。” “以前,他也不跟我们喝酒。”言译托了托他,面无表情道,“他只跟他那帮狐朋狗友喝。” “别说这么难听嘛。” 言译换了个词:“狐群狗党。” “……” 白禾拉了拉祁浪的袖子:“你啊,这么容易醉,以后出去别跟人喝酒啊。” 不然的话,被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那帮人,说不定趁他喝醉了拿他手机消费买单呢。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 但白禾在乎,他的一切她都在乎。 言译低头看她小小一只的影子:“你和他关系变好了很多。” “有吗?我们一直都这样啊。”白禾很坦然。 言译不再多言。 他清楚,祁浪不会想把她变成女朋友。因为他怕,他比白禾更怕失去彼此这个朋友。 白禾跟言译一起将祁浪送回去了,言译将这醉鬼扔床上,白禾连忙说:“轻点轻点。” 他对他是半点温柔都没有,随便一扔,转身便想离开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