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科的主任摘了无菌帽,拉下口罩走过来,“根据报告情况看,到今天大出血之前病人应该已经胃部毛细血管出血很久了,家属没有发现吗?” 这只是例行问话。 可惜问的是瞿温书。 副院长连忙打圆,疯狂暗示:“这位是‘瞿氏’的瞿总,只是顺路送病人过来的。不是家属,不是家属啊!” 急救主任了然,点头:“但还是得叫家属过来陪着,病人晚上身边得有人。” “我……” 瞿温书只说了一个字的话被打断。 “刚刚科里用指纹开了病人的手机,通讯录里没找到爸爸妈妈之类的称呼。” 急救主任道,“不过有个备注叫鱼鱼一号的打电话过来,说他是连夏男朋友。马上就过来。” 瞿温书拧眉:“他姓什么?” “好像是姓宋。” 一名护士过来在急救主任耳边说了句。 主任松口气:“病人醒了,可以探视。但注意保持病人情绪稳定。” * 大概是托瞿老板的福,连夏住的是整个住院部最好的干部病房。 可惜哪怕刚醒他也不安分。 瞿温书推门进去的时候。 连夏正倚在床上,给病房里的小护士们讲漂亮话。 “漂亮姐姐们也太棒了!两只脚踏进地府了都能给我拽回来!全世界找不到比你们更牛的南丁格尔了!牛波一!” “姐姐们缺能干的弟弟吗?如果缺的话能便宜我一下吗?” “姐姐们手好巧啊!扎针一点都不疼,姐姐们扎的不是针,是我的小心心,爱姐姐!” 病房内只拉了层浅透的纱帘。 窗外皎白的月光穿过缝隙,点点星星的落在连夏毫无血色的脸上。 可他两瓣薄唇却因为话语激动而鲜红。 一点小巧精致的唇珠翘起微妙的弧度,从侧面望去,愈发引人采撷。 连夏病服内连着的心脏血氧监测仪随着他情绪的高涨,在旁边的屏幕上显出一道道宛如跳水的夸张线条。 如果说连夏是火。 那瞿温书就是千年的冰。 瞬间就能冻住整个房间的嘈杂。 男人身形颀长硬挺,与连夏的纤细不同,金钱权利所堆砌出的疏离在瞿温书身上淋漓尽致,只站在那里就显得生人勿扰。 他一个字未明,病房内的欢声却哑火。 刚才还被连夏逗得止不住笑的小护士们检查好东西,先后出了病房。 只剩被困于床上的连夏和站在门口的瞿温书静默而视。 连夏问:“瞿总,我们算不算相看两相厌?” 瞿温书合上病房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