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秋节气的某一天,阁主来看她,顺便带来了蔡逯的近况。 阁主来的时候,灵愫与庭叙正好都待在院里。 灵愫“嘿咻嘿咻”地拿斧劈柴,庭叙坐在一边缝补衣裳。 这真是一副女耕男织,自给自足的神仙场面。 见阁主来了,灵愫赶忙丢下斧头,朝他跑来。 她给他展示自己的精神风貌,“我现在的状态怎么样?可以下山了么?” 一听“下山”这俩字,庭叙手一抖,针直接把指尖扎出了血。 她的精神好多了,情绪也冷静不少,但这还不够。阁主敲了敲她的脑袋,“还可以,继续保持。” 意思就是,目前她还不能下山。 灵愫眼里的光消失大半,“山里很无聊的,再这样过下去,我就要无聊疯了!” 阁主目移到庭叙身上,“有个小娇夫陪着你吃睡,你还无聊?” 他说:“听说前几日你把闫弗气得离山出走了,他走后,都是这个新人在照顾你吧。” 阁主一来,自带正宫气场,倒叫庭叙觉得他自己像个偷养在外面的外室。 庭叙站起身,“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庭叙。”阁主打断了他的话,“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阁主别有深意地睇灵愫一眼,“毕竟她这脾气,一般人承受不来。” 灵愫拧了下阁主的胳膊,“喂,你把话说清楚,我脾气怎么你了!” 阁主反扣住她的手腕,“行了,不闹你了。洗个手,准备吃饭了。” 俩人打打闹闹,有说有笑。 阁主一来,灵愫就忘了庭叙的存在,一心扑到了阁主身上。 庭叙握紧手中还没绣完的衣裳。 她说喜欢百合花,他就种百合,戴百合,绣百合。她说她喜欢听话的,他就一直听话,她说的什么都听。 好像怎样都不行。 好像无论怎样,与她之间,只会有一个可悲的结果。 * 灵愫难得来厨房打下手。 刮滑腻的鱼鳞时,她忽然思绪发散。 庭叙不是小白花,准确来说,他是条披着一层温良皮子的蛇。他就同她手里的这条鱼一样,明明覆满鳞甲,可抚上去,却又滑得出奇。 她问阁主:“你记得我和庭叙之前的事吗?” 阁主很实诚:“那都是早几年的事了。沉庵死的第二天吧,你就跟他好上了。” 灵愫不可置信:“我那时无缝衔接的速度这么快?” 阁主说是啊,“沉庵还没下葬呢,你就埋在了其他男人怀里。” 她心虚地摸摸鼻。难怪庭叙不肯说起从前,想是怕惹她生气吧。 细细想来,她发现自己最近想起沉庵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对了,最近蔡逯过得怎么样?” 阁主切菜的手倏地停住,声音也有些僵硬,“还是那样。” “还是那样,是哪样?” 阁主罕见地沉默起来。 她追问:“看你这反应,难道他伤口复发,死了?” 阁主说没死,“他那状况,我形容不好。总之,等你见他一面就知道了。” 说到此处,阁主顺势转了个话题。 “你不是觉得山里日子无聊么?最近山脚处新开了家打斗场,每日都有相扑和拳击的擂台比赛,守擂成功的有奖酬。你不妨去那里面玩玩,挣点钱当日常花销。” “行是行,但你就不怕,我会从山脚处溜走?” “这么多天,你要是想走,难道我能拦得住你?”阁主说道,“你其实也想待在山里静静心吧。苗疆的事,我一直都在跟进。等你把状态彻底调整过来,咱们立马能去苗疆。” 灵愫说那太好了。 既然如此,那就顺便去打斗场玩玩吧。 于是接下来几日,她将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拳击守擂上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