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对蔡逯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想我。” 岸边,蔡逯平静地朝她挥了挥手。 走吧,任由我自生自灭吧。 也许在见了很多像我的,不像我的之后,你会觉得,我在你心里不可替代。 而我,没办法不去爱你,没办法不去等待你。 走吧。 再见。 * 乘船赶路的时光很无聊。 阁主就逼着她读他写的那本介绍苗疆的书。 他冷哼,“我看你是光顾着驯狗了,早把去苗疆这事抛到了脑后!” 灵愫狗腿地说哪能呢,“我之前翻过几页。苗疆的规矩好多,我怀疑苗疆跟我犯冲。” 阁主赶紧捂住她的嘴,“这话可不能说。” 但细细想来,可能苗疆的确跟她犯冲。 刚乘上船时,她遇见一个算命先生。那先生说她印堂发黑,硬是给她卜了一卦,卜出个大凶卦。 先生说:“此一去,你将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姑娘,不如早些回头。” 她自然不信,也给自己卜了一卦,结果卜出个凶卦中的凶卦。 后来又来几个算命先生,每个人都给她卜了一卦,竟都是凶卦,闹得她心里很不舒服。 船行到路程一半时,又遇风浪,船差点被掀翻,她死里逃生一回。 快到苗疆时,她生了场病,连着烧了三日,半条命差点都烧没了。 但凡遇见个坎,阁主便比她还要揪心。 他劝了无数次,要不先别去苗疆,歇一歇再说这事。 灵愫哪里肯答应,“来都来了。” 苗疆有她要见的亲人,有她要杀的仇人,就算是注定要命丧于此,那在死之前,她也得先把这两件最重要的事做了。 在船上的大多时光,她要么是在睡,要么是在看阁主塞给她的那本苗疆知识大全。 她躺在阁主腿上,“现今苗疆分支多,有黑苗、白苗、蛊苗等部族。其中,只有蛊苗一族会下蛊,且蛊术传女不传男。可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过,蛊苗族里也有男子习蛊术啊?” 阁主说有这事,“操练蛊虫需极阴体质,往常这体质都出自女子。可约莫在二十年前,有一男子生来便是极阴体质,与蛊虫高度相合,且他天资聪颖,族里的蛊婆便破例让他学了蛊术。也就只有他一人有这特例。” 他揉着灵愫的脑袋,“此人性情暴戾,善下毒控蛊,你一定要远离他。” 灵愫问:“他叫什么名字?” 阁主说不清楚,“他行踪不定,行事神秘。但到了地,你可以往人群里望一眼,长得最出众的就是他。好像是四个字的名……” 灵愫尚还病着,没精力多想,点着头说知道了。 他们赶在年前到了苗疆。 下了船,来接待他们的是阁主的二表舅,黑苗族的族长。 族长说着苗语,灵愫听不懂。阁主就把苗语翻成中原话说给她听。 阁主耳根发烫:“二表舅问我从哪抱来个美人媳妇。” 灵愫笑出声。 他们来的恰是时候。今日这边好像是在庆祝什么节日,寨里人挤人,很是热闹。 灵愫边观望着这边的风景,边与阁主对话。 不知不觉间,眼前场景就变了变。 等她再回过神,猛地朝后看,发现阁主和他二表舅竟然消失了! 再朝前看—— 嚯! 她误入了人家赶尸的地方!!! 四周都是人,银饰作响,她甚至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活人! 灵愫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边在心里念着非礼勿视,一边往后退,想逃离此处。 一个没注意,她就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下,身体朝前扑去。 “啊!” 慌乱间,她拽住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带子。 再一眨眼,发现自己揪的竟是人家的裤腰带! 被她拽住的青年郎回过身。 这人的穿着是苗汉混搭,蜡染深蓝色短衣套着一件圆领袍,腰间两根银丝黑纹蹀躞带交错扣着。 他头戴一蛇形发箍,几缕小辫夹在披发中间。右耳缀着一条长银链,脖间戴着一套重工银圈。前额与双眼底下都有一道红点,五官妖冶,像一条刚化成人形的毒蛇。 灵愫眨了眨眼,“那个,真不好意思啊。” 就在此时,阁主跑来。 看清眼前场面后,阁主心里一凉。 易灵愫你完了,你惹了全苗疆最不好惹,最不能惹的人。 你惹了全苗疆最会制毒下蛊的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