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里,洋娃娃长出了荆白半个多头的高度,而与她共舞的荆白完全没有注意到! 她的歌声果然是能迷惑心智的。荆白意识到自己不能打草惊蛇,制造出太大的动静,只好装作什么也没发现,重新垂下眼睛,注意脚下。过了一阵,在做转身动作时,他又若无其事地抬起头,看了洋娃娃一眼。 洋娃娃变得更高了一些,现在比荆白还高出小半头。她不再微笑了,嘴也变得又长又宽,这让她整张脸变得不协调起来。 那张奇怪的大嘴唱着歌,却没有开合,也不知道那清亮的歌声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不断拔高的趋势着实不像是什么好事,但即便如此,洋娃娃也依然规规矩矩和荆白地跳着舞。 荆白回想起上一轮舞蹈中,洋娃娃被他坑了之后,同样极力闪避张着嘴的地砖。这让他意识到一个关键的事情—— 这歌曲和舞会的规则,不仅约束着活人,恐怕也约束着洋娃娃这样的鬼物。 至少在舞会进行时,如果荆白没有违反规则,她不能做什么;但等到舞会结束,恐怕就是她大开杀戒的时候。 荆白一边留意脚下的地砖,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卓柳和余悦的搭档身高也有显著的变化。 死去的全建明身材矮小,被换过头也不及余悦高,现在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卓柳的搭档用的是家庭妇女的身体,原也是比她矮的,现在同样高出大半个头。 余悦似乎还没察觉到异状,神色恍惚;卓柳的身体弧度显得很不自然,似乎在极力后仰,荆白意识到她可能已经清醒过来,果然,荆白的眼神一过去,就和她对上了视线。 电光石火间,卓柳的目光往下转,没被洋娃娃抓住的那只手比了个四的手势;荆白会意,冲她比了个三。 随后,两人同时旋转,带动自己的舞伴不断转变位置,在场内游移起来。 舞曲越往后,荆白却发现之前偶尔还出现在脚边的三头和四头地板渐渐变少,似乎逐渐在往某个方向集中。 荆白非常自然地往那个方向转移。他已经发现了,洋娃娃专注长个的时候,似乎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舞步和方向。只是随着他们的个头逐渐变高,身体也变得更沉重,想要带着她移动也越来越困难。 荆白往余悦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小孩再不醒来,再往后,恐怕他就拉不动自己的“搭档”了。 卓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离余悦的位置更近,便在路过他身边时用力咳嗽了一声。 除了歌声和脚步声,大厅里连一丝动静都没有,卓柳的咳嗽声不仅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