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已经溅得满是鲜血,他们丝毫不以为意,神色轻松地站在一起聊天。 篝火还在熊熊燃烧着,荆白的目光停留在篝火顶部,那里有个简单的烤架,之前隔得远的时候,他没有看见。 现在大概是快熟了,顺着风的方向,飘来一阵阵扑鼻的肉香。 这时,他忽然听见景灿用极微弱的声音道:“大佬,他们在吃夜宵吗,好香啊……” 荆白闻声回过头去,一时还没找到人,等视线下移,才发现景灿竟然是躺在地上的! 他纳闷地道:“你怎么躺下了?” 景灿指了指两人眼前的石块,委屈地道:“我看这个石头不够遮……” 荆白多少有点无语,其实这种情况下,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动静是最大的。如果当时都没惊动那群人,现在自然也不会突然被发现。 不过景灿这样躺着确实最大程度降低了存在感,但最大的问题是—— 荆白问:“你这样能看见?” 景灿摇头道:“不了不了,我不用看……”看他脸上的表情,比起“不用”,恐怕是“不想”占多数。 荆白斜了他一眼,道:“那就别问。” 他说着转了回去,景灿只好苦哈哈地躺着,摸了摸扁扁的肚皮。 好大一股肉香,到底是在烤什么? 荆白的目光重新回到烤架上。那上面串着一个东西,已经被开膛破肚,打理得干干净净。外皮已经变成了金黄色,显然已烤干了水分,荆白还是通过那个东西的脖子和四肢认了出来。 被串上去之前,那应该是个人。 这个场景实在是血腥又荒诞,前排三个人在谈笑风生,仿佛淋漓的血迹只是他们身上的装饰;后排的篝火上,一个同类的躯体像普通牲畜一般被他们串在烤架上,黑红的液体淌得满地都是,又被火光映出温暖的颜色。 那应该就是赵英华了。 荆白的目光从那烤得焦香四溢的身体,慢慢落到了几人脚下。那里散落着几根竹子做的长枪样的东西,枪头是尖尖的,还沾着血。 三人似乎商定了什么,开始分开工作。一高一矮的两个红巾人走进牛棚,阿查则用了一根竹叉,将烤架从篝火上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摆好。 而两个红巾人,则从牛棚中推了一个木架出来,木架中间还牵着一头牛,两只牛角一边一个绑在左右的木桩上。 荆白也不知道他们如何做到的,但那牛实在是显得非常温顺。木架移动时难免会拉扯到它,这牛却是一声不吱,像头假牛似的安静。 那木架是由几根高大的木桩组成的,也不知用了多久,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泛着一层不祥的黑红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