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今天上午醒来时,人就已经在船上,船又是飘在湖心上的。 他昨天晚上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见过船只,说明这船应该有固定的停泊点,而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 那他现在应该把船划去哪儿? 劳累了一天的荆白心情开始变得有些不耐,他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抓着船桨的手却不自觉地用力,直到胸前的白玉传递出清凉的能量,那股躁意才逐渐平息了下来。 此时还早,荆白静下心来,首先排除了一个方向——昨天的来路是绝对没有的。 但去路,他只走了一半,长廊的尽头并不是湖面的尽头。 事实上,荆白今天算是被“打捞”这个任务拴住了。为了凑够这一盆水草,他今天一整天都在湖心打转,根本没有时间划到湖的尽头去看。 这个湖形状狭长,又出奇地大,他昨晚觉得这是个人工湖,今天划到湖面上,又几乎要改了念头。 不为别的,白天还未窥见全貌,他已然觉得不像是人工能挖出来的湖了。 也不知范府是以什么标准选址的。 如果这湖并非人工挖掘,难道是他们选中了这个湖,专门围着它建了个府? 荆白总觉得自己有些关窍没想明白,他索性抛开杂念,闭上眼睛,准备 凭自己真正的直觉,选择一个方向。 他心中十分宁定,曾经汹涌的心潮,此时恢复平静,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至少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的神智是属于自己的…… “喂!路玄!!!路玄!!!” “……” 荆白冷静地做了个深呼吸,睁开双眼。 郝阳刚正站在两人碰过面的荷花池的岸上,蹦跶着朝他挥手,见他朝这个方向看过来,惊喜地喊道:“太好了,你醒着!快过来!” 他的声音传到荆白这里已经不大了,不过看上蹿下跳的模样,荆白知道他应该有事,也没耽搁,拿起船桨就往他的方向划去。 郝阳刚眼见着他的船头靠了岸,向他伸出一只手,似乎想将他拉上来,一边还道:“来,上岸说。” 荆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那只突兀的手,身体轻盈地一纵,人已经稳稳站到了岸上。 暮光温柔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上,给那俊美至极的五官蒙上一层梦一般的柔和错觉。 果然,下一秒,郝阳刚听见他用清冽的声线,冷冷地道:“有事说事。” 他一点没生气,反而笑了,眉眼弯弯地道:“好事。我今天不是跑了各处去送饭吗,这个副本线索太少了,我想了想最好还是大家碰个头,就约了在前面的院子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