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套动作连贯无比,谁也没来得及反应。 因为两人原本是轮流在唱,其他四个大汉都只是握着钢叉在原地肃立,有动作的只有这为首的大汉,但他他手里已经没有武器。因此连远远看着的荆白等人都只是注意他的唱词,没预料到他会忽然去抢后面的大汉的钢叉。 这一掷来得猝不及防,只听得“笃”地一声,是钢叉扎进木头的声音,显然没有任何血肉的阻碍。 别说远处的三个人,甚至陈三娘本人都是愣了一下,似才发现钢叉没有扎中自己,高声哭喊道:“我的冤还没诉完,当着神明的面,你不能处置我!” 这时,被夺了叉的纸人大汉看不过去了,不等为首的大汉说话,便高声道:“大哥何曾处置你,你死了吗?大哥的叉准着嘞——” 到这句话出来,荆白就知道,他们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白恒一眼睛看着荆白,只是点了点头,他的手势主要是冲着罗意打的——中间这个人发现大汉扔了叉之后,虽然知道季彤没被扎中,情绪也变得分外激动,要冲出去的劲儿快赶上牛了,他和荆白两个人费了些力气才按住。 见“陈氏”中气十足,还在大声抗辩,罗意才又冷静了几分。 白恒一冲他比划示意:钢叉——至少前面三把钢叉,都不是用来杀死陈氏的,是用来吓她,让她认罪的。 陈氏的台词已经说了,神像在此,只要她还在喊冤,大汉就不能处置她。被夺叉的那个纸人则表示,大汉的准头很好,既然没命中,说明本来就不是要处置她。 他急着帮大汉说话,正好说明陈氏所言的规矩确实存在。 这一番唱和下来,能看出,这几根钢叉应该就是他们恐吓陈氏这种嘴硬的犯人的手段。 被夺叉的纸人话音未落,领头的大汉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纸人一个激灵,诺诺地不敢再插嘴。 大汉又转回去,继续斥责陈三娘:“罪妇陈氏,死到临头,你竟还在扯闲篇!梅老五莫非没找过你与赵二郎要钱?隔壁邻居张婶子两只眼睛看到了,两个耳朵听到了,真真切切!你非但没还钱,还叫赵二郎痛打了梅老五一顿,把他赶出门去!是也不是?” 陈氏唱完自己那段,在大汉陈词时也没闲着。三人在远处,一直听到她抽抽搭搭的哭声。但到大汉说到梅老五被赵二郎痛打了一顿时,她噎了一下,原本哭泣的声音也停了。 荆白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听着这情状,也默默摇了摇头。 陈氏有罪与否,此时已有论断。 大汉见她心虚的反应,冷笑一声,乘胜追击:“梅老五的腿都被打断了,还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