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物美价廉很受长州县人的喜欢。 这边是城西南,走到城北差不多还要半个时辰,齐朝槿也觉得远了一些,水鹊不愿意走的。 就给了他一百文,让到时候在梅家食铺等自己。 水鹊见他背影过了坝子桥,往城北方向走远了,他看了眼鼓腹楼的彩帛棚架,抬步进去。 酒楼的几个小厮基本都认识这个常常同崔三公子一起来的熟客了。 其中一个机灵的直接迎上来,“郎君可是要上二楼包间去?” 水鹊点头。 小厮一边上楼梯,一边赔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郎君和崔三公子常去的那个包间现下有人了。” 水鹊敏锐地问他:“可是那几个胡人?” 小厮道:“对对,郎君瞧见了?好像是胡人戏班子的吧,但那袍子的料子可是异常名贵啊……” 小厮感慨着,什么时候戏班子也这么挣钱了? “那我要他们对面那间。”水鹊知道齐朝槿刚刚给他的一百文都不够二楼包间茶位费的,于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账目记到崔三公子头上,他下次来一并付了。” 反正崔时信答应他了,到酒楼吃饭就找他的。 他有些理不直气也壮地想。 水鹊是吃了晌午饭来的,没点什么,光点了一壶洞庭君山茶,就让小厮先下去了。 他包间的门没完全掩上,掩了一半的,好时刻注意着对面的动向。 对面好像也不是来吃饭的,他看小厮进出也只是送了酒和下酒小菜进去。 也不知道到底在聊什么,水鹊屁股都坐疼了,对面的包间门始终紧闭着。 这都快要过了一个时辰了吧? 水鹊支着脑袋,等得昏昏欲睡,眼皮还尽量半睁着留意对面。 冷不丁地茶杯摔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伴随着楼下小厮伙计的叫喊:“不好了——走水了——快、快找潜火铺和军巡捕的大人们来!” 潜火铺是大融各个城池里负责灭火消防的,一走火,街上就容易发生人群踩踏,还需要军巡捕来维护治安。 着火了? 水鹊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浓烟滚滚,那火势是从二楼窗外彩色绸帛扎的棚架开始的,布帛红纱还有花灯,一点就着,火势冲天。 酒楼外围整个楼全是熊熊烈火,秋风一吹,火焰就燎到内部来,点着木梁。 各个包间的客人如惊弓之鸟,涌出包间逃命,作鸟兽四散。 水鹊跑出包间来,熏得连连咳嗽。 有一高大男子从他旁边的包间跨出,猛地踹开胡人那一间。 窗牖大开着,火光冲天,空余摔碎的茶杯和潦倒的酒坛子。 他怒骂一声,转过身。 窄袖护臂,斗牛补青曳撒袍,腰封还是那蹀躞带,还配了刀。 眼角疤痕因为脸上不好看的神色,充斥出十足的戾气来。 余光瞥见水鹊还怔怔地看着他,一副不太明白情况的样子,魏琰上前,他的音量有些高了:“你怎的还不逃?走火了不怕?” 乌烟滚滚。 魏琰一脸厉色,活像阴曹地府里收人性命的来了,气势汹汹,一把扛起水鹊,托住人大腿。 他下楼时三步作一步地跃,肩膀硬邦邦的,硌得水鹊疼。 出了鼓腹楼,外面潜火铺人员已经背着大水袋和配套的竹筒来灭火了。 魏琰将水鹊放下,语气不乏故作凶恶的成分,“你说怎的这么巧?我查这些胡人,十次有八次你在附近,尤其是和那个杂种,来往这么密切?” 他脸侧熏黑了一抹,和疤痕一衬,狼狈又凶狠,可水鹊还是白白净净的,就是在楼里闷得厉害,脸颊粉红。 魏琰一瞧他脸颊红,就觉得这人说不定是心虚了。 但是再细看。 满脸无辜,眨了眨眼,好像一点儿也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雪腮粉润,眉间的朱砂愈加红灔。 魏琰剑眉锁紧,上下打量水鹊几眼,狐疑道:“你今日不是兔儿变的,改扮作小观音了?” 楼外街巷人群涌动,魏琰生得高头大马,硬是挡出一个安全的小圈来圈住水鹊,好让人能听清楚自己说话。 “你怎的也不为自己辩解,撇清嫌疑?”魏琰更是觉得奇怪,揣测问,“难道是在酒楼里头给烟熏哑了?” 他大手伸过来掐水鹊两侧的脸颊肉,想让人张开嘴巴给他瞧瞧喉咙。 水鹊就只能仰着头,口齿不清地说:“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 西南城门外冲进来一队兵马,穿着沉重的甲胄,甲光在夕阳底下闪闪,正是军巡捕的人手,高声喝着,疏散人群,维持秩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