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槿一搜查,肯定能发现早在好久之前,魏琰邀请过他去京城的。 除非他过于刻板,应规蹈矩,连书信也不敢偷看。 水鹊着急得很,他剧情进度卡在百分之八十好久了,魏琰是个呆瓜,刷不动,指望着齐朝槿发现真相后断情绝爱的戏份,赶紧推一推进度。 崔时信偷觑水鹊的神色,却见他好像没什么悔婚的内疚情绪,反而似乎很是期待他说出什么齐二心灰意冷之类的话? 真是无情的小郎君。 亏他当初以为水鹊坚定不移选择了齐二,还很是伤心了一阵,本来都在盘算着到时候抢婚了。 崔时信挑眉,还是老老实实说了:“中秋夜他找了你许久吧,还到我家来寻,问府上的人有没有见到你来过。” “我那晚在画舫和邓仓他们打马吊牌,没碰上面,是回去了护院和我说的。” 说着说着,他回忆了一阵,“应当无事,我后头再见到他,依旧是长了张很是冷淡的死人脸,倒是照常去书院抄经借书,还上陈氏书画铺做工了。” 那到底发没发现啊? 水鹊焉耷耷的,犯愁了。 不过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难道男主提前进入心如死灰的阶段了? 水鹊安慰自己,一定是这样,勉强放下心来。 …… 他放心得有些过早了。 春闱在次年二月,紧接着同年三月是殿试。 春寒料峭的时日过去了,大庆殿传胪唱名的那天恰恰好是个晴天。 风和日暖,杨柳依依。 圣上钦点了状元以及榜眼探花,还有一众进士,浩浩荡荡的新科进士们拜谢皇恩。 皇榜张贴到京城左门,按照大融的惯例,新科状元是要率领一众进士到京城左门观看贴榜的,接着再到琼林苑,皇帝在此宴请新科进士。 齐朝槿高中状元,御赐游街。 榜眼、探花随其后,再往后是其余进士。 礼部官员先捧着圣旨鸣锣开道,锣鼓喧天,人喊马嘶。 城内大道两边,欢声雷动,人山人海,溢巷填街,皆是为了来看文曲星下凡的状元的。 齐朝槿的身材生得本就高大,中了状元,穿的是大红蟒袍,宽肩长腿倒也撑得起一身衣裳。 头戴金边乌纱帽,骑的是金鞍红鬃马,骏马系着红缨锦制辔头。 明明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时候,他却神色寡淡,没什么变化。 不过谁叫他是状元,旁人看了,也不会说他是板着死人脸,而是要赞叹一声宠辱不惊。 后面是喜气洋洋的榜眼。 和漫不经心的崔时信。 榜眼和探花着的是挼蓝蟒袍,皆是头戴乌纱帽,脚跨红鬃马。 崔时信本来应当是榜眼,因着探花相貌平平,圣上便钦点了他作探花。 这下差齐二两头了。 崔时信心中隐隐郁着一口气,余光一瞥,瞧见了人山人海的街巷尾,立着一抹雪色。 水鹊在等巧山给自己买来樱桃煎。 是樱桃制作的一种饮品。 他许久没吃了,嘴馋得紧。 没想到出了次门,刚巧碰上了今日进士夸官游街。 对上崔时信的视线,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翘翘唇角,以示恭喜。 崔时信眉一扬,兴致倒是高了。 巧山回来了,水鹊接过他递过来的瓷碗,满满一碗的樱桃煎。 他舔了舔唇瓣。 蓦然感受到一道视线,冷恻恻地扫过来。 人声鼎沸中,水鹊抬眼,见高头大马的状元郎淡淡地收回视线,仿佛从未往这个方向看过。 水鹊不会判断错,刚刚齐朝槿看过来的,确实是他自己的方向。 看男主对自己没什么好眼神,他松了一口气。 想来剧情是在循序渐进走的。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