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 “多话也不是绅士的礼仪。”水鹊说。 温温软软的。 手和没骨头似的,比他的小上一个指节多吧。 炼金术士冒出这个想法,接着感觉唇周围有点湿漉漉。 他想也没想,舔了一下。 被水鹊掌心的果汁酸得直皱眉。 炼金术士眉峰夹紧成一团,酸得倒吸凉气,表情过于夸张使得英挺的五官滑稽起来,质问道:“你手上是什么?” 水鹊方才被他带着走的时候,顺手薅了一把灌木丛的浆果。 满手都是果汁。 多亏了炼金术士的反应。 他默默把这种颜色的浆果划进不可食用名单。 吞吞吐吐地半真半假解释道,“在之前河边摘的野果,你来的时候我正蹲在那里要洗手的。” 大概是认定了炼金术士的好脾气,水鹊不免蹬鼻子上脸,明明是他糊了人家半张脸的浆果汁,反而倒打一耙问:“你舔我手做什么?你不舔不就没事了?” 炼金术士沉默。 后半段路程没说话。 水鹊松了一口气。 巫魔会举办的地方几乎到了维斯山脉的山脚。 周围是密林,中间独独一片空地。 浓烟滚滚,幽蓝的火光冲天。 符合一切对于诡谲异象场景的想象。 部分戴着动物狰狞假面的人,更多的是三五结伴男男女女沉默无言地从四面八方之路走来,每迈出一步皆是目光呆滞的样子。 夜里嗡鸣的不知名昆虫,瓶瓶罐罐堆在地上燃烧完的灰烬旁边,里面有的是动植物标本,有的是盛着黏糊糊糖浆,当中还裹了钉子。 水鹊看到罐子里的肉泥爬出了长筒袜,爬出来后膨胀仿佛有人吹了气,接着像蛇一样舞动。 穿了黑色天鹅绒礼服的癞蛤蟆,跳起舞来脚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红绳一样的舌头瞬间吸入了一只蚊虫。 处处透露着诡异。 水鹊紧张得揪紧了炼金术士的领子。 对方却扫了一眼外围目光呆滞的人群,若有所思,随即脸色凝重了一些,压低嗓音道:“这次规模这么大?会吸引圣廷注意的,他们不知道吗?” 外圈是沉默的,双目无神的,只有最中央火堆边的零星几个人在交谈。 没有那么乌烟瘴气,只有淡淡的葡萄酒味。 有个金发碧眼的青年见到炼金术士,显然是互相认识的。 快步上来迎接。 “大炼金师,你可算来了,我真是受不了这里了。”金发青年愤怒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这群社会与宗教秩序叛逆者!我每次被迫参加巫魔会都感觉自己要变成疯子了!” 他又接着歇了口气,“不过还好有你来参加,我觉得你还是正常得多了,真是感谢当初培养你的修道院!” 炼金术士问他:“你的马车上有止痒防蚊虫叮咬的草药吗?” 金发青年一时间没理会老友的话,他视线紧紧追随着炼金术士背上的人。 水鹊已经蒙上了兜帽。 他往左看,水鹊就往右偏,他往右看,水鹊就往左偏。 反正不想让人看见了。 “你怎么还背了个人过来?”金发青年犹疑地盯着那深蓝色的外袍看。 炼金术士感觉到背上的人有些紧张,心不在焉地回答朋友的话:“噢,河边发现的一个小巫师。” 仔细辨别了宽袖上绣的纹样,金发青年脸色一变。 “你该死的!你把未来的圣廷骑士背回来了!” 兜帽猛地被掀开。 露出柔软的白金发,还有一张杂戏演员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小脸蛋。 杂戏演员又对炼金术士怒骂了一遍,“你真该死的!” 炼金术士不明白为什么老友反应这么大。 水鹊缩了缩脖子,藏在别人背上。 默默想,他刚刚被带走时,丢了手帕,又抓了一把浆果,就为了在经过树干时抹上记号。 现在只能祈祷营地有人起夜到河边洗手,发现他留下的线索了。 不知道是他先被干掉,还是其他人能够及时赶过来救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