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黏成一小簇一小簇的。 似乎受了大委屈,唇肉压得水光饱鼓。 弘远一眼看去,就看明白了。 错全在荆潜。 他此前行走江湖、滚摸带爬多年,才拜入沧海剑宗,识人的功夫可见一斑。 他沧海剑宗判官,一眼就看出来,水鹊没有错! 他们齐齐声讨荆潜。 “师弟,有什么事情可以说道出来解决,动手动脚的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池水多冷,小宗主体质又不好,万一生病了多难受……” 话音刚落,水鹊小声打了个喷嚏。 这下连鼻尖也是红红的了。 荆潜不由得从池中抬眼看他。 小宗主眼睑薄薄,呈现淡粉色,可怜得和什么样。 唇开开合合,面对同门师兄们的谴责,荆潜最终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道歉,“对不住。” 宗慎一直未曾出声,冷不丁掐诀。 衣衫浸湿的、发梢滴着的、睫毛黏连的水,转瞬皆被蒸发干净了。 小元君像是让热气烘过,乌发蓬松,玉雪可爱。 这样更叫人移不开眼睛了。 视线黏腻纠缠在他身上。 水鹊以为是自己一直让宗慎抱着,这些人看不惯自己的做派。 宗慎冷然开口:“荆潜,回剑宗后领罚。” 荆潜立在池水中,板直如松。 “……是。” 水鹊听闻,被罚的人还没什么反应,他倒是睁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啊?】水鹊心生茫然,【他们为什么全在讨伐荆潜啊?没有看出来我在挑拨关系吗?】 77号也不明白,最后笃定道:【肯定是因为他们太直男了!】 所以才会连绿茶也判断不出来。 水鹊深以为然,他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宗慎将人放下来。 还披着沧海剑宗外袍,宗慎留在储物袋中换洗用的,尺码大了好一圈,人家穿是及小腿的,他穿起来拖到地上。 赤脚,一不留神还将袍角踩在了底下。 水鹊心虚地瞥了眼宗慎。 结果正正好对上宗慎的视线。 宗慎摇首,“不妨事。” 事情既然解决,剑修们也各自散了修炼。 唯有荆潜在石板上一声不吭地,清洗那沾血的外衫。 他思绪乱得很。 一面想着方才小宗主泡在水中,不知道怎么长成这样的,又小又肉,一面脑海中闪过对方被宗慎抱在怀中的样子,荏弱可怜。 越是想着,他又感到鼻间发痒滚烫。 赶紧调息,将升起来的不适感压下去。 为了转移注意,荆潜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衣衫上。 他是昏了头。 一会儿觉得这外衫哪哪都比他的小,一会儿又觉得打出的泡沫,清洗过了脏污,原本掩盖的香气就丝丝缕缕冒出来。 过水的时候,他再去看,隔着半个池子,水鹊似乎是大半天下来肚子饿了,坐在岸边大石头上,正捧着米糕,埋头小口小口吃。 怎么连嘴巴也这样又小又肉的? 荆潜再次分神了。 水鹊拿着的米糕,是进秘境之前微生枞做的,放在储物袋里不容易放坏。 做了大分量,他小刀弄丢了没法切份,干脆一双手捧起来吃。 荆潜默不作声晾起衣衫,若无其事地走过来。 盯了水鹊好一会儿,皱着眉头问:“你吃这么点,能吃饱吗?” “嗯?” 水鹊仰起头,那米糕在他手中,比他脸蛋子还要大一圈。 荆潜低声快速说了句:“难怪细伶伶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