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石头滚到他脚边。 偷梨贼又桀桀猖狂地笑:“谁准你对偷梨大盗说教?长得这么水灵……” “我今日不仅要偷梨,还要偷花儿!” 偷梨贼没掐住嗓子,原本的嗓音音色很年轻,让水鹊听了莫名觉得熟悉。 但是又想不起来。 黑面偷梨大盗狞笑着,就要动手。 水鹊瑟缩起来,后背抵着树,也没有地方能躲避。 李跃青满脸不耐地被洪松带路过来,一见园子里的情形,凤眼危险地眯起。 一个飞踢从侧方过来,把偷梨贼踹开了。 “嘶……” 偷梨贼倒在地上,倒吸凉气。 李跃青沉着眉眼,把捆住水鹊的绳索解开,缓声问:“没事吧?” 水鹊垂下眼,自己揉捏了手腕,心中有疑问,“你怎么路过这边?” 洪松使了个眼色。 猫着腰蹲在杂草垛子里的另外两个人,一扯机关,梨树上的篮子倾倒,紫红野花飘飘扬扬地洒落。 花瓣雨包围住两个人。 水鹊疑惑地抬手,接住一瓣儿花,“这是什么?为什么梨树不落梨花?” 李跃青:“……” 他掀了掀眼皮,觉得自己有病。 他怎么会信洪松神神秘秘,打包票策划的什么英雄救美? 刚刚一进来,他下意识完全忘记了洪松交代的事情,还真以为园子里有歹人。 李跃青直直走过去,扯起偷梨贼的黑布头套,“……赵大胆。” 水鹊反应过来了,“你们……” 他看了看李跃青,又看了看地上的赵大胆,另一边的洪松和两个青年。 唇颤了颤,垂落身侧的手揪紧衣摆,水鹊轻声问:“你们是在故意耍我吗?” 鸦羽似的睫毛覆下来,水鹊小声喃喃:“耍我很好玩,对不对?” 小知青,好像难过了,生气了。 在场的青年意识到这件事,咽了咽口水。 “等、等等。” 李跃青被捆住,背靠着梨树。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和他一起被捆住的,还有赵大胆和洪松,三个人是主犯。 另外两个只负责扯机关的,在一旁罚站。 李跃青低下视线。 水鹊正抿住唇,唇珠压得红洇洇,低头认真绑绳索,还仔仔细细地给他们拴了个贼扣。 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叫你们做坏事!” 好像连生气报仇的样子也…… 怪可爱的。 李跃青后脖子滚烫,他又想去抬手摩挲脖子,但是被捆在树身上,无可奈何。 “不好了!不好了!” 远远地,有另一个青年慌里慌张顺着山道跑上来。 洪松喊他:“罗岗?怎么了?” 是罗文武的侄子,平时也是和他们一起玩的。 罗岗到了这里,气喘吁吁撑着膝盖,也没看清楚具体的情势,急匆匆地说道:“李二,不好了!你哥出事了!现在正躺在大队卫生所呢!” 李跃青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水鹊。 小知青瞳孔微缩,小脸顿时霜白,再没看他一眼,转身往山底下跑去。 第178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19) 水鹊一路跑到卫生所,累得额际沁汗,乌发濡湿了,日光照下来,沾在纤细脖颈上的水珠雪亮。 他下山后又跑了大半个村子,跨个上坡,辛辛苦苦才跑到卫生所前的地坪上,见到门口停的自行车,却不敢往前走去看卫生所里的场景了。 气噎喉堵,用手腕部抹了抹额际的汗,水鹊撑住膝盖,呼了一口气。 天气热,他穿的是短裤,膝盖肉也被空气蒸热泛粉。 平定了呼吸。 水鹊脑子里面闪过了很多,毕竟刚刚来传话的人,说得那么可怕,说人躺在卫生所里大事不好了。 他直起腰来,缓慢的步伐,轻轻上前推开卫生所虚掩着的木门。 男人躺在杉木床上,双目闭着,唇部干燥,面上没什么血色。 衣衫裤腿有尘灰黑渍,手背上有干涸后的殷红血迹。 头上包着一圈厚厚的纱布绷带。 水鹊唇瓣颤了颤,他哪里见过这样场面。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