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州城的大门紧闭,城墙上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路上渐行渐近的一辆牛车,早就落入了城门外有心人的眼中,这时看见牛车警觉地停了下来,有几个已经拍拍屁股站起身,朝着这边走来。 驾车的不过是个七旬老汉,他们还不曾放在眼里。 那头牛虽看着也有些老了,但杀了多少也是一顿肉,能祭他们的五脏庙。 老牛似乎都有所察觉,长叫了一声,牛蹄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两步。 此时那些握着各种锋利农具的人已到了眼前,甚至有一个已经伸手去牵牛,“老头,不想跟着一起死,就把牛给我们,自己麻溜地从哪来就回哪去。” 有几个看见了牛车上那厚厚的干燥稻草,也打起了主意,“人走就行,牛和车都必须给我留下!” 那稻草是拿来给傅挽和谢宁池挡风取暖用的,四周围着,将他们挡在了中间,因而那些围上前来的人没能第一眼看见人,等发现稻草堆中站起一个人后,立即警戒地后退了一步,将手里的斧头高举,“别以为有两个人,我们就怕了……” 话才说到半道上,傅挽就冷哼一声截了,“你不怕,你声音抖什么?” 她一出口,立时就有人听着声音认出人来,竟是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傅……傅六爷,您居然没死?!” 那架势,活像是看到了自家祖宗活了过来。 傅挽搓了下胳膊上竖起来的鸡皮疙瘩,看着周围那一个个居然都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一副将她当成再生父母的模样,心下就忽的打了个转。 往前她傅六爷在杨州城里的名声可说是毁誉参半。 有些百姓说她傅六爷是造桥修路,广济博施的大善人。 但她那些个同行们,不管面上如何,心里都觉得她傅六就是个过路吸血的无情蚂蟥,偏还手段高超,唬得不少人一愣一愣的。于是各自使力,在私底下帮着她说了不少“好话”,宣扬她的各种香艳功绩,来让她扬名立万。 从某一方面来说,傅挽还颇为受用。 流言下便于藏住隐蔽的家产不说,那些香艳功绩让她“傅六爷”的声名大振,便是有朝一日突然有人说她傅六是女儿身,怕是一时之间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只是借机诋毁却是大有可能的。 傅挽任由流言发展,也就让她在上次的“内奸”风波中,轻易就落了下风。 但眼下看这些人满心感激的模样,应是扶琴已将周存几人平安带回,并且公开了她在守城时的贡献,才有了眼下的场面。 既来之,便安之。 左右她真是做了事,这感谢也不是受不起。 傅挽站在牛车上,穿着身粗布袄褂也撑起了傅六爷该有的气场,“我不过是出城游玩几日,怎地谣言就又传得这般过分了?” 一个“又”字,真真是用得极其巧妙。 围着牛车的汉子们都想到自个之前听信了流言,差点就将傅六爷逼得山穷水尽的作为,脸皮不厚的已撑不住露出羞愧模样,“不不不,此次流言,城中是没有人听信的,只我们被扔在城外,免不住就要胡思乱想。” 他们期待傅六爷如前次般,开了城门给他们送衣送食,却等了三日还未等到。 后来听说六爷早在四五日前就带着家丁出了城门,回城的却只有一众家丁,饥寒交迫之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讯息,他们才有此猜测。 听到城中没人相信,小七他们应该不会受太大影响,傅挽才松了口气,抓住了刚才听见的话,“你们被扔在城外?是谁将你们扔出来的?” 这边的动静颇大,几个站得远的人都听见了刚才惊呼的“傅六爷”,都站起身来围了过来,还有几个,都是傅挽认识的面孔。 具是在城中已安家落户的人。 听见傅挽的话,人群立即就骚动开来,最后才有个汉子压住了众人,和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