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觉得穆楚白没有得到举人之名挺可惜的,但是他回头想想,幸好穆楚白没有为这个朝廷做官,与其屈才了,也总比为一个行将就木的朝廷做事强。 于是桂鸿觉得,他必须为穆楚白做点儿什么,就算来找师兄必然会让他桂鸿抬不起头,也不枉自己是为穆楚白做事。 大概当年温凉想把穆楚白留在山寨里,就是有这种感觉。他觉得穆楚白,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 但是好人做过了头,就会伤害到自己。 所以穆楚白落得了这个下场,桂鸿会觉得可惜,但他知道穆楚白不会因此后悔。 桂鸿腆着脸继续看着自己师兄桃苍,问,“师兄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了。” “免了,我可不想让别人欠我什么人情,我以后还要去讨回来,费劲!”桃苍翻了翻白眼,他这个近乎不惑之年的男人,他这个自称自己为老者的人,语气行为看起来却跟个会闹别扭的孩子一样。 桂鸿垂下眼帘想了想,又说:“天底下也只有师兄可以治疗好穆公子,将他恢复成从前的模样,若师兄不愿意,我也别无他法,只能将穆公子带走,今后若是有同行问起,只能说是——” “说我见死不救是不?想用激将法啊?逼得我一定要帮你啊?”桃苍打断他的话,哼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挺喜欢看到自己的师弟来求他的。 桂鸿架着穆楚白的胳膊稍稍提了提力气,穆楚白靠在他的身上混混叨叨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让桂鸿有些烦躁。他只得耐下性子来说,“师兄,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条件,才能让你为穆公子治疗?” “他是你什么人啊?”桃苍扬着眉毛反问。 “朋友。”桂鸿回答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很不错的朋友。” “哦?”桃苍的眉毛都要扬到了额发中。 桂鸿有些站不住了,穆楚白越来越往他身上靠,身子虽然瘦弱,可到底也挺沉的。他的脚往后挪了挪,努力支撑起来。他不愿意这么低三下四地去求人,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师兄。若是实在不行,他就走了。 就在沉默之时,一个略显年轻稚嫩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爹,终于有人上门求你帮忙治病啦?” 只见桃苍浑身一颤,倏地扭头往屋子里看。 这声音让桂鸿也跟着一颤,他顺着方西看去,一名少年摸索着走到了大门口,他的双眼被一条白绫包着,似乎是个盲的。那少年看起来十分顺眼好看,即便一张脸上有一半几乎都隐没在白绫之下,可是还是让桂鸿觉得十分舒服。 “他刚才说什么?”桂鸿好笑地开口。 “没说什么!”桂鸿有些气急败坏地扭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