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扯下来一个蚕茧放在掌心把玩着。 “你还真的是手贱,这是女丑族人民的劳动成果啊,那个负责装饰这个石碓的人也真是倒霉,无缘无故地被人给掰下来一个,不知道被发现后会不会受到惩罚呢。”我有点夸张地说道。 “有没有这么严重啊,搞得我手中的蚕茧都不漂亮了呢。”二哥说着,就要将蚕茧给放回去。 我刚想反驳一句,就看到了我们进入女丑族的时候,最先看到的那个小女孩,手里拿着骨笛远远地从那边跑了过来。 她一边跑着一边还在跟我挥手,身后的翅膀一闪一闪的,从我这个角度远远地看过去,真的是活脱脱的一只在鲜花丛中翩跹起舞的蝴蝶。 我和二哥就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地跟我们接近。 突然,我猛地想起来,今天白天的时候,所有女丑族人都出来迎接我们,可是在那些黑压压的人群里面,好像除了这个小女孩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孩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发现瞬间就让我的后脊飘过一阵凉意,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是当时的情形有点紧张,所以我看错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二哥,”我立即就向身旁的二哥确认:“白天与女丑族人接触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人群中除了这个小女孩之外,还有什么孩子吗?” 我这一问,也让二哥骤然间神色一变,他虽然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可是答案我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了。 小女孩是女丑族里唯一的孩子。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小女孩已经跑到了我们的跟前,她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红扑扑的脸蛋上面是一个甜甜的笑靥。 还来不及稍作休息,她便弓起了身体,然后糯糯地说了一句:“天人。” “哐当”一下,我听到自己的心跳瞬间重了十倍。 我真的是听懂了,听懂了女丑族的语言。 而且,之前栖称呼我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他汉话学得不标准,所以我一直都以为他说的是“天神”,可是现在小女孩用方言叫我,其实是“天人”。 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无区别,只是在这一瞬间觉得难以置信。 神与人之间,隔着天地。 “小沧,”二哥用咨询的语气喊了我一声。 “二哥,我听懂了。”我淡淡地说道,眸光停留在小女孩的脸上,并没有转移开。 “栖果真是附着在你的身上,可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就仅仅是为了让你能听懂女丑族的语言吗?”二哥一脸疑惑地说道。 我没有理会二哥,而是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蹲下身来,“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我叫灵,四十八岁了。”小女孩回答我这话的时候,背后彩色的翅膀顺带着就扑闪了几下。 “四十八岁?”我惊讶地重复了一句,用的是我自己的语言。 “什么四十八岁?”二哥站在我边上问道。 “哥,眼前这个女孩子,她说,她已经四十八岁了。”我呆呆地回答道,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有点转不过来圈来。 “这个小屁孩已经四十八岁了,是天山老妖吗?”二哥夸张地盯着灵说道,“小沧,你再问问看,这家伙到底是人是妖啊,如果我现在不是魂魄的状态的话,还真想上前去捏一下她的脸,看看有没有整容。” 我又蹲下身来,可是一想到这家伙已经四十八岁了,年纪几乎是我的一倍啊,这样蹲着感觉似乎怪怪的,于是又重新站了起来:“灵,女丑族里面只有你一个小孩子吗?” “小孩子,你说谁是小孩子呢,不是已经跟你说了,我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吗?是这个氏族的灵童。真是个笨蛋。” 灵嘟着嘴说道,这副模样原本是异常可爱的,但是一想这是一个四十八岁的女人在对我嘟着嘴说这句话,所有的可爱立即就消失殆净了。 “灵童是什么意思呢?”我继续问道。 “跟你解释不清楚,等会儿蝶舞大会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灵说道。 “小沧,那就让她带我们去蝶舞大会吧,这一路上你找个机会问一下她,栖为什么会消失了。”二哥在我身旁低声说道。 “那就请灵带我们到蝶舞大会吧。”我恭敬地说道。 “走吧,”灵说这话的时候,音色仍旧是奶声奶调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