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能够坐在这里的人,与东幽或九玄城或多或少都有关联。 或许,她能够从他们身上得到更多有关于她的消息。 思及此,温寒烟面无波澜,心下却仔细凝神留意细听起来。 “这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司珏少主还真是有福,能抱得这等美人归。” 裴烬不知何时已经坐在空位上看戏,闻言神色没什么变化,喉结却上下滑动了一下。 须臾,他缓慢抬起眼看向她,露出一个说不清意味的笑来。 这眼神很古怪,温寒烟莫名其妙地回视过去。 “此事你就有所不知了。” 话题进展到这里,一人倏地冷笑一声。 “如今潇湘剑宗与温寒烟割席,她也不过是个山野出身之人,如何与东幽相配?” “她与司珏少主的这桩婚事,怕是要黄了。” * 另一边,东幽主城。 司予栀离开浮屠塔之后,久久都忘不掉最后温寒烟推她出去时的那一眼。 她带着香茗香叶两名侍女在叶含煜的飞舟上坐了良久,直到日落西沉,她才猛然回过味来。 她竟然在这傻乎乎等了温寒烟一整天,什么事都没做! “小姐,咱们还接着等吗?”香叶眼也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浮屠塔,看得眼睛都酸了,也看不出花来。 “不等,谁要等她?我根本不会在意温寒烟的死活!”司予栀“腾”地一下站起来,“咱们走!” 香叶扯了扯唇角:“……好。” 可是小姐,没有人说过您在意寒烟仙子的死活呀。 香茗没想太多,一脸懵地跟上:“走哪去?” 司予栀头也不回,气势汹汹大步往前走。 “回东幽!” 香茗兴致勃勃:“好嘞!” 香叶看着她一言难尽:“……小姐,咱们就这样直接回去吗?” 司予栀一愣,低头看向自己一身血污,脸色瞬间黑了。 “先给本小姐准备沐浴!” 司予栀一路快马加鞭往回赶,连休息的时间都没给自己留,一天至少要换三套衣服的流程也直接省略了,破天荒有些风尘仆仆。 忙碌起来,温寒烟还当真不再往她脑子里钻了。 司予栀心满意足地回到东幽,刚一抬腿跨进家门,便听见一声尖叫。 “哇——鬼啊!” 司予栀捂着耳朵,冲到曲水边就着水面往下一看。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盯着水面上的倒影,双目无神,嘴唇干裂,面色蜡黄,几缕碎发落在前面,看着人不人鬼不鬼。 “……”司予栀捋了捋头发,比尖叫的人还大声,“鬼什么鬼?!看清楚我是谁!” 嗓门大似乎总是有些特别的威慑力,尖叫声瞬间停了。 十五六岁的侍女壮着胆子盯着司予栀看了片刻。 渐渐地,她眼睛里的恐惧消失了,表情却比见了鬼还恐怖。 “你……你是……小姐?”她不敢相信,她那么大一个爱美如命的小姐呢?! 司予栀木着脸道:“一路回来太过匆忙,我急着同父亲见面报平安,其他都不重要了。” 她才不是因为一闲下来就会担心温寒烟,才会没日没夜地赶路呢。 香茗在司予栀身后,闻言热泪盈眶,忍不住掏出小手绢抹眼泪:“太感人了,小姐总算长大了。” 香叶笑而不语。 她还是不要拆穿了。 但司予栀说的也不全是谎话,许久未见到父亲,她也想他得很。 出门前以为她能够独当一面,非要做出点成绩给他看看,真正离开家,却还是觉得家里最好。 司予栀连忙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一番往主屋走。 还没走出几步,她一眼便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相携而来。 其中一人司予栀一点都不陌生,正是那个整日被父亲挂在嘴边,要她“好好向他学一学”的人。 即便司珏化成了灰,她也一定能从一捧黄土中精确地找出来,哪一捧属于他。 司予栀视线微微一偏,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