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够在腕间缠一圈,缠上之后,能够允许他们两人的手活动的空间愈发小,连抬一抬手都做不到。 温寒烟指尖微蜷,袖摆垂落下来,掩住她腕间的千机丝:“这次,换我陪你。” 裴烬垂眼盯着她,分明这是他见过她最狼狈的时候,他却觉得这一眼下的她仿佛发着光,令他忍不住一看再看,不想挪开视线。 他修长五指伸展,一把将温寒烟的手裹在掌心,又嫌不够,五指顺着她指缝滑进去,用力扣紧。 “美人,待会可不要走丢了。” 温寒烟手腕一僵,裴烬的一片衣料划过她手腕内侧,冰冷的触感染上她的体温,像水波一般覆盖上来。 她顿了顿,指尖一点点用力,也扣紧了他。 “是你不要睡得太熟,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不会等你。” 裴烬黑眸浮出几分讶然,他薄唇翘起,“不等我也没关系。” “我会找到你。” …… 东幽剑冢传来一阵轰鸣,饶是今天接二连三的动静,所有人还是忍不住愕然一声惊叹。 “有人私闯东幽剑冢!” “非东幽血脉之人竟敢进剑冢?简直是找死。” “没有东幽传承印迹之人,剑冢内的无主之剑皆会将他认作死敌,片刻不停地攻击,不死不休。剑冢里头除了剑还有什么,根本就无处落脚,恐怕刚进去就得死了。” “……” 司鹤引也看见天边拔地而起的虹光,那是有人擅闯东幽剑冢的讯号。 他紧绷的下颌放松了些许,对司槐序躬身一拜:“槐序老祖,我们应当不用再追了。他们进了东幽剑冢,剑冢中有那把剑在,他们绝无可能活下来。” “剑冢”二字落地,司槐序回过神,脸色大变。 “追。绝不能让他们进入剑冢,尤其是剑冢中的禁地。” 司槐序双手结印,一道巨大的光墙自东幽边缘攀升,只一个呼吸间,便将整座东幽笼罩在内,正中心上空九叶莲纹虹光大盛,映出一个“司”字。 “道泽印?!” 司鹤引愕然抬眸,老祖竟然用上了道泽印?! 道泽印只有东幽嫡系长子才有资格持有,拥有此印者,可号令整个东幽。凡身负修为者,见之皆听令,莫敢不从。 司槐序无妻无子,司鹤引并非他亲子,而是来自于他亲自从众多东幽旁系中,挑选出的血统最纯的一脉。 司鹤引只从典籍记载之中听闻过道泽印,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所见。 道泽印一出,整个东幽都会被封锁在内,只进不出,所以非异常时刻,轻易不得擅用。 这是出了什么问题?分明无人能逃得出东幽剑冢,不是吗? 虽心下狐疑,司鹤引面上不显,恭声应下:“晚辈这便去追。” “你动作太慢。”司槐序冷淡扫他一眼,“给你一炷香时间,带着人来一齐来剑冢寻人。” 说罢,他直接破碎虚空,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虚影消散在原地。 司鹤引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是。” 片刻后,他才站直身,却并未立即去追,反倒飞掠回到临深阁。 他还放心不下司珏。 院中清幽寂静,日光热烈,槐木葱郁,一切都十分静谧美好。 司鹤引神情却缓缓沉下来。 刚进院落,还未推开门,他便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