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头发或者拥抱他们,因为小孩子留给她的印象非常糟糕——在孤儿院里度过的十二年,让她充分地了解到那些玫瑰色的面孔与纯净如天空的眼睛下所掩藏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小小的拳头敲打在眼睛和鼻子上一样能够造成无法遗忘的疼痛,稚嫩的嘴巴里所发出的辱骂一样能像刀子一样剜你的心。 直至今日,她仍然对任何一个小孩子保持着警戒和疏远,即便她已经成年,再也不必担心会受到他们的攻击,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她不会去伤害他们,甚至会去救他们(如果他们正处于危险之中的话),但她从来就不会亲近他们,无论主动还是被动。就像查莉丝。怀特的孩子,她固然向警方和医院提供了她从里查的记忆中所获得的东西以便于他们之后的调查与治疗,但她除了必要的接触之外就没有再看过这孩子一眼。 但姐姐的孩子是不同的。 姐姐比她坚强,比她有力,比她聪明,在孤儿院的时候,一直都是她在保护凯瑟琳。可惜的是,这种保护并未能保持太久,在姐姐被人收养以后,确定了她不会再回来,孩子们立刻开始变本加厉的戏弄与折磨凯瑟琳。他们甚至将这当作了一种日常娱乐和传统节目凯瑟琳一直苦苦地等待着,等待着她的姐姐回来,或者带她一起走,这个被嘲笑过无数次的设想始终顽固萦绕在她的大脑里,即使直到她中学毕业,离开孤儿院去读大学也从未停止过——大学毕业后,凯瑟琳思考了很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的姐姐不是不来,而是来不了,她被什么控制住了。 应该是她去寻找她。 凯瑟琳立刻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行动,她没日没夜地工作,好积攒起足够的钱和时间来寻找自己的姐姐,线索却最终断裂在警局的人事档案库里她曾经一筹莫展,幸运的是“机构”发现了她,并以寻找她的姐姐凯瑟琳为饵诱使她进入机构工作。 虽然早在四年前,一个没有任何原因的,巨大的,贯穿全身的疼痛就已让凯瑟琳朦朦胧胧地感觉到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已经彻底地离开了自己,但另一个温暖的,若隐若现的奇妙召唤终究还是让她同意去机构工作。 凯瑟琳凭借着自己的特殊能力为“行动组”追踪与搜寻“猎物”同时尽自己的一切力量与机构承诺并给于的权利去抓住那根看似已经无可追寻的线索,即便她并不明白这种召唤究竟来自于那里,她甚至猜测过姐姐只是遇到了一次危及生命的事故,受伤或者变成了植物人,而不是完全的死亡,却从未猜到,这份奇妙温暖的感受来自于血脉的承传。 姐姐已经离开了,但她留下了自己的孩子。 虽然她已经见过这个孩子,在旅馆的登记记录上查到了她的名字(撒沙,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名字啊,整整一个上午这个名字在她的嘴唇间来回了上万次),并详细考虑了如何带走与扶养她,但在撒沙的小胳膊伸过来紧紧地揽住了她的脖子,而她的手臂也真正地抱住了那个小巧的,柔软的温暖身体的时候,凯瑟琳仍然禁不住想要大哭一场。 在抱起撒沙之前,凯瑟琳最后看了一眼毅然转身离去的杰克,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好上司与好搭档也可能会是一个好情人,他一直很照顾凯瑟琳,而凯瑟琳甚至还没对他说过一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她大概不会回到机构了,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她近两年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全都扔在了机构里——办公室或者宿舍,哪儿有她喜欢的朋友和熟悉的同事,有机玻璃桌面的办公桌,有她的床,她的衣柜,她的书架,她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