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包装袋和零落的塑料拖鞋。 这样的好日子持续不了太久,用不了几年,人们就只能到照片上去寻找与缅怀它曾经的美丽。于是,所余寥寥无几的植被被进一步地毁灭,海沙被运走作为建筑材料,浅海区域被填实,成千上万吨的水泥抹平了凹凸不平的珊瑚礁,灰白色的仓库建起来了,总是拖着条肮脏油迹的货船一艘紧接着一艘地靠上码头,周遭的海水污浊不堪,死气沉沉。 它会被利用一段时间,但谁没法预测到这段时间的长度,码头与仓库的寿命与航线密切相关,大型客货轮的航线可能百年难得一变,像这些小船儿就难说了,某些航线或谢是因为几个海盗突如其来的兴奋期过长就会发生一个大改变。 最后人们得到的就只是一块体量惊人的大水泥块。 “海神岛不是私人岛屿。”稳稳地站在他们身边的年轻人突然插话道。 约翰略微有点吃惊——在这艘船上除了约翰。卡逊与他的女儿,还有与他同行的四名同事和朋友之外,就只有海神岛的本地居民了,这是唐的要求,切加勒容许一个在各方面有着良好名声的学者带着他的孩子与助手在此地做些研究与调查,但前提是不能越过那道看不见,却清清楚楚标志着“危险”与“死亡”的警戒线——“唐说,他不能让他的朋友和孩子因为他的一时慷慨而受到伤害。”中间人这样转述道。 他们能够听懂和说通用语,可如非必要,这些人差不多就是个哑巴。 “可它一样有国王。”女孩说。 约翰立刻收紧了手臂,用力抱了抱她的小肩膀:“抱歉。”他有些紧张地看向那个肤色黑亮,肌肉结实的小伙子。 “海神岛没有国王。”年轻人慢吞吞地说道,他一边收拾着缆绳,一边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对父女,像是要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铭刻在视网膜上。:“不过假如你们一定要找到那么一个首领的话,那就只有‘唐’切加勒,但我们一般称他为善人,他确实是个善人,我们尊敬他,也希望别人能够尊敬他。” 约翰无奈地笑了笑:“没错,”他平静地回答道:“我没有理由不去尊敬比桑地先生,他给了我们很难得的机会和很大的方便。”他晃了晃女儿:“对不对,奇兹?” 奇兹做了个鬼脸,然后真心实意地点了点头。她正处于女孩与少女的中间阶段,眼神和笑容纯净的就像是颗新鲜的豌豆,当她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能感觉到青春与生气就像阳光和风那样直接地扑面而来。这种几乎可以令所有人为之陶醉的魅力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小伙子的脸绷的不再那么紧了。 约翰稍稍等待了一会:“也许可以问一下,”他温和地问道:“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圣十字岛?” “不远了,教授,只要十来分钟,瞧,我们已经能看到它了。”年轻的船员客客气气地回答道, “谢谢,这可真是太好了。”约翰说。 船员一言不发地走开了,约翰回过身,用鼻子顶了顶女儿的额头,:“看,我们得小心点,但别太害怕。” 作为一个海洋生物学家,一个自然主义者与一个有着十年资历的环保组织成员,约翰。卡逊很清楚某些时候来自于人类的威胁可能会远远超出獠牙利爪、雷电洪水,但他自信能够控制住局面,人人为之谈之色变的“马索耶”在约翰的眼中也只是一只庞大的野兽“它仍旧是有着规矩和习性可琢磨的,”约翰想:“而我和我的同伴都是谨慎细致的人,我们不会激怒它的——我们甚至不会去惊扰到什么,我们的目标是圣水贝,不是人类。” *** 圣十字岛位于海神岛左侧,它非常小,就算是在退潮的时候,能够站立在上面的人也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