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嘴,咕嘟咕嘟,像是眼泪,又像是鲜血,苦涩而咸腥,他的耳朵里充满了嗡嗡声,他恐惧地竭力张开眼睛,海水刺激着他的角膜,他疯狂地摇动脑袋救命!救命!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把它提出了水面。 宝儿所受到的桎梏突然解开了,他被人抱了起来,拖到二层座位中间,他张大嘴,拼命地吸入空气,然后嚎啕大哭,他紧紧地抱着那个救了他的人。 “站起来,跟我走。”那人说:“或者留在这儿。” “好的,”宝儿说“好的。”他的喉咙里发出近似于哮喘的忽忽声,溺水的后遗症——他摸索着抓住座椅,想要在倾斜的平面上站起来,行走,并不怎么容易,尤其是他先前还是用了自己的能力——他本来是做不到的,这里是金属地面,海水,植物没办法从这儿得到补充,它们迅速生长时吸取的是他的力量,但他没法子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去死,当然,他也没能料到,道格拉斯先生和夫人却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海水已经没过了那个窟窿,宝儿的眼睛还在流泪,但他已经能看清一些东西了,走在他前面的是个女性,和某个残酷的混蛋一模一样的淡金色鬈发,她湿透了,衬衫紧贴着皮肤,双手手指细长,手掌宽大,他清楚地记得它们所赋予他的恩惠——那么有力,那么慷慨。 “我们得游过去。”他的救命恩人说。 “没问题,”宝儿说,他已经稍微恢复了点镇定:“我是游泳社的。” “啊,”她说:“我知道。” 她是一个年轻的,富有魅力的女性,她的眼睛也是蓝色的,却要比道格拉斯家族的更深,就像是阳光下的海洋。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宝儿问。 那位女性正在深深吸上一口气,对他的问题,她只是冷漠地摆了摆手。 *** “真是一场值得纪念的演唱会。”亚伯说。 格列格里瞪着他:“你们毁了所有的一切!”他不得不放大声音,直升机的噪声太大了。 “是西壬,”亚伯说:“还有萨麦尔。” “我对你们之间的矛盾一无所知而且也丝毫不感兴趣。”格列格里恼怒地说道“我只知道你们毁了我的演唱会。” “这可不能全怪我们,”亚伯说:“你可从来没提到过西壬还有着释放次声波的能力。” “我是个正常的普通人,”格列格里说:“真抱歉,我实在是看不出西壬有什么变化,我只知道她确实能勾引不少人,但这种次声波,上帝保佑!她又没突然变成一只蝙蝠!” 亚伯想了想:“亲爱的科索先生,”他认真地说“蝙蝠发出的是超过两万赫兹的超声波,而西壬的能力是发出二十赫兹以下的次声波,它们直接之间有着将近一千倍的差距呢。” 格列格里发出一声沉闷的诅咒。 (待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