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架直升飞机是由小型老式贝尔47直升机改造而成的新式双人座直升机,上面除了驾驶员就只有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品味差劲足以让人产生“干掉他”的冲动,他站在直升机舱门口,精神奕奕,一只滚动着的电球在他的手掌里成型:”来尝尝这个吧!”他高声叫嚷道,展开手臂,球状闪电在双手间噼里啪啦地扩大,拉长,变密,它变成了一张银色的,光亮刺目的大网,而这张网所捕捞的当然不会是鱼,它向那架白底蓝条的直升机罩过去,就像创造了它的人那样气势汹汹。 “看到了吗?”别西卜长大了嘴巴“没想到这个下流痞子还有这手?”他舔舔嘴唇“我喜欢那招。” 倒金字塔露天会场的倒塌似乎已经到了尾声,这个奇特的建筑倾斜在水面上,刺耳的折裂与弯曲声仍然有,但已经小和少了很多,侥幸没有被碾压在下面的观众星星点点地浮上了水面,黑暗中传来微弱的哭喊声,月光照亮了白色的衣物或是装饰品,现在看起来,它们就像是一点一点漂浮在墨鱼汤上面的白色牛油。撒沙和别西卜游过/走过的通道已经被彻底变成了一口陡窄的井,也只有这两个习惯于海中无氧潜水的男孩,能够在一片漆黑的水里笔直向上潜行一百英尺——接下来还得在潮湿闷热的金属甬道里爬行上更长时间。 他们终于在某个平台上冒出头来的时候,就连撒沙也忍不住冒出了一句粗话。 撒沙正在忙于拧干头发里的水,他的头发又细既密,松软丰沛,别西卜曾经戏称为“金羊毛”看上去和抚摸上去的感觉都很不错,但浸过水之后就很难一下子弄干,他不得不先抓住前额的头发,把它们绞干,而后是两侧,最后才是脑后,一绺绺的分开处理,这时候他挺羡慕别西卜的。别西卜黑色的头发和天鹅或是野鸭的羽毛相仿,粗硬、光滑,仿佛天生上面就带着一层油脂,他要比常人耗费更多的洗发水,但从水里出来后,他只要甩甩脑袋,就能摆脱大部分令人烦恼的水珠——他甩动脑袋的样子活脱脱就是条黑色的拉布拉多——他的衣服可没法依靠着甩动的方式弄干,暴徒首领的儿子索性脱光,只在身上留了一条长到膝盖上方,带有薄皮腰带的紧身蛇纹内裤。这条内裤价值一百五十元,质感舒适,最重要的。它很牢固,且带有一个宽大结实的网状后袋,别西卜的枪可以稳稳妥妥地待在里面。 对别西卜的话撒沙不置可否,别西卜喜欢任何一样强而有力的东西,他则要苛刻得多。就算那个蠢货不是敌人,好吧,他们现在确实处于合作状态,单就他可怕的品味就足以让一打以上的撒沙退避三舍了。更何况他们都很清楚,只要能找到机会,不管是马丁还是霍普金斯。准会眼睛不眨一下地弄死另一个“头儿”对此也相当明了,所以他总是在想方设法地拉远两者的距离——无论是撒沙。霍普金斯和马丁。还是马丁和安东尼。霍普金斯。 “我看没那么容易。”撒沙说。 “也许你说的没错。”别西卜仰着脑袋,心迷神醉的欣赏着在乌黑的天幕衬托下,显得尤为奇特耀眼的景象一个无形的圆形屏障笼住了白色直升机,被投放出去的电流在隐形的圆球之外狂乱的流动与爆炸,随着时间流逝。它们的攻击逐渐变得微弱无力,形体也开始消散。双人直升机里投出了两个几近于固态的圆球,它们的亮光让别西卜用手臂挡住了眼睛,等他放下手臂,两只圆球已经深深嵌入了那道屏障,电光在它们四周爆开,金色、橘红色、白色、蓝色,真是漂亮极了。“哇哦。”别西卜说。 它们僵持了大约有半分钟,最后是马丁不耐烦了,他加上两个新筹码,那道屏障起了肉眼可见的波纹——面无表清的西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