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你仍然威风的如同一头狮子。” “白化的?”别西卜做了个鬼脸“我感觉更糟糕了。”他看看小霍普金斯:“我比较喜欢你身上的那套。”全黑色,从衬衫到长裤,还有鞋子:“我可以换鞋子。” “万一停电,我怕会找不到你。”前面的三星期里,别西卜几乎天天都泡在泳池或是海里游泳,被橄榄球防护服闷捂发白的皮肤没多久就重新变回了腌橄榄的颜色。 别西卜耸耸肩,看在时间的份上,他想,而且撒沙。霍普金斯的穿着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看起来就像是个黑衣游行修士。 *** 肖恩。巴蒂尔并未如其他赌场主人那样在拉斯维加斯的外围,也就是在住宅区里挑选或是自行建造一所称心如意的宅邸居住,他的家位于天堂宫酒店的七层,酒店的一到六层都是他的赌场,他就像是一条从不离开洞穴的巨龙,牢牢地盘踞在自己的财宝上面。 酒店的九部电梯里,只有一部才能通往七层,而且需要密码和巴蒂尔的亲口允许,电椅的七层入口不是寻常可见的狭窄走廊或是电梯间,而是一座圆形的空旷大厅,大厅的顶面装饰着由无数根水晶玻璃管组合而成的旋涡状吊灯,墙壁铺贴着冷色调的丝绒墙布,脚下厚厚的地毯颜色鲜艳——宝蓝底色,加上密集的金色与桃红色的轮状图案,别西卜眨了眨眼睛,午餐前那段短暂的回忆中,霍普金斯曾经提到过,轮状图案于古罗马人而言,象征着源源不绝的财富,所以很多赌场里的地面都采用了这种图案,就是很难知道,这种图案带来的财富究竟是落进了赌客的口袋还是落进了赌场主人的口袋。 在房门打开之前,别西卜和撒沙都隐隐约约听到了“叮叮叮当,当当当叮”的声音,这种声音似乎只会有一种机器发出,那就是这儿最常见的苹果机,它演奏出的音乐既单调又无趣,却还是有难以计数的人为之着迷。 兑换硬币,叮叮叮当,当当当叮,投下角子,叮叮叮当,当当当叮叮叮叮当,当当当叮,顶端的灯旋转着发出亮光,恭喜你,你赢了!硬币叮叮当当地塞满了出币口,再来一次?当然,好运气可是很难得一见的,你可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演奏台”苹果机每次最低赌注只有一分钱,但很少有人下那么少,赌客们可以在机器上一坐一整天,不吃不喝,只是拼命地拉动那根杆子,机器叮叮当当的响,就像是鞭子在抽打他们的心,逼迫着他们掏出兜里的最后一分钱。 拉斯维加斯的机场卫生间里都有这种机器。但它至少不应该出现在这儿,放在这儿又赚不了赌客的钱。 走进房间后撒沙和别西卜的疑问才得到了回答。 房间异乎寻常的宽敞,撒沙怀疑,肖恩。巴蒂尔是腾空了四分之一个楼层来做这个房间,房间没开灯,四面墙壁上镶嵌着一时间根本无从弄清数量的显示器,每台显示器都连接着一个或是几个主要摄像头,某些固定不动,而某些却时时刻刻都在移动——俯仰,旋转,拉远,拉近,忙忙碌碌,它们就像是无数双眼睛,将赌场里的每个角落详详细细地投射在这个密闭的大脑里。 别西卜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了苍蝇的复眼,他想要呕吐,今天的午餐,大概还有昨天的晚餐。 不但有图像,还有声音,声音被调得不高,大约只有四十分贝,大略与夏日的夜晚相当,但那种持续不断的叮当声实在是太折磨人的耳朵了。 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张u型的写字台,各类办公设施一应俱全,面对着写字台的是一组可供二十个人同时坐下的皮质沙发——写字台的后面是张床,一张大床,没有帷幕,它就这样坦荡荡地呈现在每个人的眼前。 一个男人从写字台后面站起来,迎向安东尼。霍普金斯,他们热烈地拥抱在一起,那个男人和霍普金斯一样高大,身材魁梧,肩膀宽阔,四肢结实。 “多久了?”他充满感情地喊道:“十五年了,亲爱的朋友,我们已经十五年没再见过了!” (待续) ps:抱歉,原本今天打算双更的,但碰到了点小问题,这一章改到明天或者后天补,不好意思。 感谢雷尼rei,殉以繁华大人的打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