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佩皮说:“对于西大陆的人来说,他尼人只有一张脸。” 他尼的男孩站在拳击台子上面,他的对手正从折叠椅上站起来,那是个黑人,皮肤光亮,黑的几乎要让人以为他连骨头和血液都是同一种颜色。面孔稚气未脱,浑圆的鼻子、厚嘴唇和卷曲的短发表明他来自更南边一点的地方,他的身高已经接近于成人,体重也是,有着一身漂亮的肌肉。 “那也是个儿童?”安普问:“他比我更像个爸爸。” “十四岁以下就行。”佩皮有滋有味地喝着自己带来的淡啤酒,吃着健身馆免费提供的薯条。 安普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鬼脸“可这样的话,”他说:“那小矮子就算伸直了胳膊也不可能打到他的头,他几乎能直接吻到他的ji巴!”他转向别西卜和撒沙:“他上一场是和谁打的?也是个巨人?” “他上回的对手是个女孩,”撒沙回答:“他把她打死了。” “那么你觉得这次谁会赢?”安普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道:“我想下个注。” “下在那个他尼人的身上。”别西卜说。 “就算是他被揍的很惨?” 儿童拳击比赛每一回合只有一分钟,而就在这六十秒钟里面,他尼的男孩已经被击倒了两次。 “就算是他被揍的很惨。”别西卜说:“他和他的对手有着最本质的区别。” “看上去实力悬殊的比赛反而是最容易出意外的,”佩皮说,捏扁了那只啤酒罐“尤其是它还牵涉着一大笔钱的时候。” 然后他们听到身边有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大叫。 大概除了别西卜和撒沙,没谁能看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些人茫然地东张西望,但他们只能看到他尼的男孩正在疯狂地反击。 “他踢了他,还往他的眼睛里吐了唾沫。”别西卜说。 “他尼的拳手最历害的不是拳头,而是腿,”佩皮说:“在他尼本国。拳赛里是可以使用双腿的,一个成年他尼拳手的扫踢能直接抽断一根和他小腿直径相等的竹子,他们的速度都很快,有人说过那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在他们身边大叫的人是黑人男孩的教练。他也和其他人一样没能看到太多的东西。但他仍然可以诅咒他尼人,指责他有意犯规。 裁判懒洋洋地走过去,把他们分开,然后转过身来询问黑人男孩的教练是否需要放弃比赛,因为他的拳手眼眶骨被打碎了,而且脚踝的情形也不客观——“看上去像是折断了,他没办法站起来。” 他尼男孩站在拳台上,平静地对了对自己的拳头,他的手套上沾着血,被打中过的脸和肩膀疼得厉害。不过没关系,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很快他就能得到治疗,还有美味的食物和舒适的床铺。 他打的很好,而且也愿意遵守教练的安排赢或输。所以在同样的他尼儿童拳手中,他拿到的钱最多,待遇也最好,他一个人睡一个房间,他能进医院,能给家人写信,寄钱。还能在赛事少的时候在教练的监督下打上一小时的电子游戏。 他今天的名字是信,但他真正的名字就是另,幸好在绝大多数时候他还是被叫做另的,他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有着四张脸和八只手的哈努曼神也是一只猴子。 猴神神通广大,能够抓住云彩。捕捉太阳,搬动山峦,它还曾经帮助王子罗摩对抗魔鬼罗波那,救出王妃悉多,它慈悲而又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