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说,”宝儿。道格拉斯抓住了撒沙的肩膀,浅蓝色的眼珠中充满阴郁,他的手沿着小羊皮外套的里面摸上去,一下子抓住了那片匕首般的不锈钢片——它深深地嵌入了撒沙的腹部:“你是准备让它割下点什么带回去给你的好爸爸做晚餐吗?” 这是在七层zd爆炸时受的伤,很疼,也有点危险,但在别人面前。尤其是陌生人面前,撒沙。霍普金斯并不喜欢把自己暴露的太多,他只需要忍耐上十来分钟,就能找个隐蔽的角落把这玩意儿弄出来,接下来就是异能者迥异于常人的自愈能力起作用的时候了——宝儿抓住了那只“匕首”恶劣地搅动了一下,才猛地将它拔了出来。 撒沙。霍普金斯无法抑制地痛喊了一声,让他感觉不妙的是,除了那一下狠毒的搅动,他还被轻轻地刺了一下。 他只坚持了几秒钟,就昏了过去。 宝儿。道格拉斯接住了他。“乖乖睡吧,小宝宝。”他讥讽地低声道:“别让你姨妈担心。”然后把他推到了史密斯博士的身上。 “这儿还有一个!”短暂的惊骇后,反应过来的史密斯博士高声叫道“需要担架。” 他回过头来:“我们居然一直没能察觉到——他救了我们,还和我们跑了六层楼。” “他是与众不同的嘛。” 宝儿。道格拉斯说。“你需要看看这个吗?”他把那块不锈钢片递了过去“看这个深度——他就快被扎透了。” *** 与此同时,另一批人在曼彻斯特的地下二层忙碌着。 如果有人问起,一家医学机构或研究所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不,当然不会是那些冷冰冰的仪器和设备,除开那些机密级别的资料与研究成果以外,最能让一个研究人员心动的大概就只剩下了切片和样品。 那些借着爆炸引起的混乱顺利进入到曼彻斯特的核心位置的人就是冲着后两样来的。要带走的东西不少,搬运样品(还得将它们保存在特定的容器内)和拆卸主板耗费的时间令人心烦意乱。 “我们完全可以在这儿放把火。”一个成员抱怨道。他进入“十二翼”没多久,家境不错,还有一对溺爱他的父母。整天无所事事,具有暴力倾向的“十二翼”是他最新找到的重大寄托,没有之一。 “那样我们就拿不到钱了。”头目敷衍地说:“我们可以用这笔钱拯救鲸鱼和猴子,这不是很好吗?用他们的武器来对付她们。” 参与这次活动的成员不多,他们知道的东西更少,可以说。除了头目之外,没人知道他们真正想干些什么——等到所有他们需要的东西搬出去之后。头目将两个手提箱放在了一个桌子下面,按下了启动键。和电影上的不同,没有计时器也没有大红灯,只有一盏小如芝麻的绿灯表示它已经被启动了。 头目身边的成员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这个能把整个医院炸上天。” “我们已经给过他们时间了,”头目说:“他们能够撤离所有的人,哦,那些例外。”他歪歪脑袋,用下巴指了指几个研究和保全人员:“必要的牺牲,我们也是无可奈何——但现在它应该已经空了。” *** 布莱恩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冒失,很愚蠢。 他们的电梯卡在二层,但没有被爆炸波及。走廊上的一场小爆炸把他们分散了,倾泻下来的天花板掩埋了他,他没有受伤(轻微的划伤与膝盖上的淤青不算),就是挣扎出来费了好一番功夫,他从破碎的矿棉板里爬出来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没人了——他沿着安全通道往下,跑进接待大厅,就在这时,地下二层的,真正的爆炸发生了。 入口的玻璃门距离他只有几英尺远,混凝土的雨棚整个儿掉了下来,植入大楼身体的钢筋把它拉住了,它和地面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两侧的缝隙并不平整,但一个人想要钻出去还是绰绰有余。 布莱恩正想要这么做的时候,听见了呼救声。 他转过头去,到处都是灰,没有损坏的喷淋系统还在运作,空气中弥漫着不祥的恶臭。 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是一根原应倾倒的柱子,之所以它还不能说是“倒下的”是因为有个人正在托着它。 那是根直径约在三英尺的支撑柱,内里是钢筋混凝土的,外面是角铁架子挂着的漂亮的云雾纹大理石,重的可以压死一头蓝鲸,可就是一个人把它托住了。 艾弗里。法莫。 身下是他无法行走的妈妈。 (待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