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要辛苦你们白跑一趟了,我和我爱人在这里过得很好,并没有回京的打算。” 说话那人神色未变,抬手从胸口掏出一个信封,从桌上推向陆淮,“这是师长给您写的信,请您先看了再做决定。” 柳三月不安的看向桌上那封光秃秃的暗黄色信封,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可千万别是过分的、伤人的话。 陆淮眸色晦暗不明,看着桌上的黄色信封没有吭声也没有动作,只交叠的双手大拇指在快速环绕着,泄露出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好一会儿他才拿走了那个信封。 信封没有封口,陆淮从里头取出一张白色折叠的纸,将纸打开后,便见偌大的白纸上只歪歪扭扭写了一句话——想想你未出生的孩子再做决定。 陆淮眸中一沉,顿时便蹙紧了眉头,手中那张纸越攥越紧,直攥的白纸皱起成团。 他眼神转向一旁坐着的柳三月,正好看到柳三月担忧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对柳三月弯唇安抚一笑。 对啊,若是只有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他如今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了,即便是为着三月和他们还未出生的孩子考虑,他都不该赌这个气。 这里和京城,光是医疗条件就差了个十万八千里远,该怎么选择,显而易见。 陆淮回头似妥协般微叹一声,“我和我爱人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和交代,明天就走怕是来不及,把出发时间改去后天下午吧,这两天你们就在这里打地铺委屈一下。” “好的,我们明白了。” 他们住了近十年的这个小院子只有一间卧室,这两人要是住下来就只能在堂屋里打地铺。 给两人安顿好,柳三月和陆淮便出了门,既然要走,就得先去跟葛队长打个招呼才是。 陆淮一路无话,很是低迷,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两人早已心意相通,柳三月又如何会看不出来。 她默默上前去握住了陆淮垂在身侧的大手,难得温顺依偎在侧,另一只手在陆淮胳膊上柔柔的轻抚着,“你若是不想回去,咱就不回去,只要跟你在一起,在哪里我都高兴。” 陆淮停下了步子,转身低头看向柳三月,目光缠绵而又眷恋,他抬手笑着抚了抚柳三月的头顶黑发,一把将柳三月拉进了怀里,“我也是,只要能让你们娘儿俩过得好,在哪里我都高兴。” “可要是回去了,你爸继续逼你去当兵怎么办?我宁可在这乡下窝一辈子,也不想你去当兵。”柳三月忧心忡忡的在陆淮怀里蹭了蹭。 她心中没有什么国家大义,也没有什么先安国才能安家,她只想要她的丈夫好好的陪在她的身边,一家子平平安安的,谁也不要有事。 在这年月活了十来年,她也不是白活的,正是乱的时候,多少知青想回城而不得,陆淮的爸爸却说让他们回去就能让他们回去,还派了人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接,完全不惧被别人知道,显然是个十足的厉害人物。 这样厉害的人,一定不是她和陆淮可以抗衡的,若是就这样妥协回去了,是不是未来的一切都将由不得他们自己了。 柳三月拉下陆淮搂在她腰上的手,按在了自己肚子上,仰头不安的看向陆淮,“你想想咱们的孩子,他都还没出生,要是你跟你两个弟弟似的一去十年都不回来,叫我们孤儿寡母的要怎么活下去?” “傻!”陆淮笑着轻刮了一下柳三月的鼻子,“就是为了你们娘儿俩我也哪儿都不会去,守着你们还来不及,我又怎么舍得离开。” 他低头,双眼柔和的眯着,眼角已有了些许的纹路,大手在柳三月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轻抚了抚,手一松拉住了柳三月垂在身侧的手,十指交扣着,继续向前走去,“放心吧,十年前他控制不了我,十年后他同样控制不了我。” “这里的卫生条件、医疗条件到底比不上京城,回头到了你生产的时候万一有什么不妥当之处,需要剖腹产,这里的医院我无法放心。” “还有咱们的宝宝,小孩子总是娇弱的,只有回京才能给他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更何况京城有大姐有岳母,她们肯定要比咱们更会照顾孩子些。” 陆淮说的自然是在理的,别的不说,就光是生产环境这一处,目前的国内,哪儿都比不上京城。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艰险万分,就是几十年以后的医疗条件都仍是不少风险,更何况是这落后的年月间了。 柳三月可不敢拿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去冒险,能多一分保险都是好的。 而且确实她和陆淮都是第一次为人父母,身边还是有长辈带着更能让人放心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