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 路今慈眼角都染上一抹妖治的红,黑眸将她身影刻入,即便是这样了也不喊一声疼,讽笑道:“宋徽月,你很失望?难道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 希望他死,永远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少年眼中布满红血丝,扣住宋徽月放在他领口处的手,血染红徽月袖口,不禁想她这时的悲悯有几分真。 徽月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挽回钻入他体内的黑气,厉声道:“路今慈,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碰那东西,入魔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吗?” 她声音微颤。 太痛苦了,就没有别的办法解开限制吗?为什么家人的命要捆绑在这样一个魔头身上! 路今慈神色淡漠,没有回答她。 冰渊下面是一口寒潭,徽月掉进去只觉冰冷刺骨,耗尽力气抓着昏过去的路今慈往上浮。 “别白费力气了,活不了的。” 问灵出声:“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百煞封魔榜的,还这么确信这小子在找它。” 抓住岸石,徽月无力地倒在地上,一旁的路今慈双目紧闭,鲜血在明白色的脸颊上结痂,易碎感十足。 她说:“解开限制。” 问灵道:“我早就说过,无法解开,反正都是要死的,你不如现在把他丢在这还能解解恨。” 徽月道:“那我爹我娘该哥哥怎么办?” 问灵失笑道:“这是你自己要走的路,为什么要问我怎么办?倘若有能力自己就能解开限制便是了,你平常难道也是这么求人的吗?” 徽月笑了一会,又抱着膝盖痛哭了一阵,咬着牙将地下的路今慈背在身上往前。她瘦小的身影在雪地留下一个个脚印,没注意脚下不小心滑倒,膝盖被雪水打湿,她掀开裙摆一看脚踝的淤青。 来时一群人说说笑笑,如今她独自踩在盐一样的雪里,心里下的这一场雪淹没了伤疤。 是所有修士的路都是这么难走吗?她坐在雪地上想。 明明冰髓拿到了,邪魔死了,百煞封魔榜的碎片也没让路今慈拿到,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 她拍拍拍身上的雪,恨不得将地上的少年千刀万剐。 路今慈睫毛也很长,发尾带着点婴儿卷。只可惜脸上全是血,像小河一样顺着他脸庞滑下看着有那么几分支离破碎,也很有欺诈性。 徽月没有怜惜,甚至无数次想捡起地下碎裂的冰刺穿他脖子。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吐息在严寒的天气下瞬间化为白雾。 “月月……你醒来……我好后悔……”突而听到他低喃徽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哈?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她回眸发现少年陷入癔症,原来献祭对他不是完全没有影响。 癔症对非人族之外的影响小,七焚台那日已然验出他不是邪魔族,那如果他是半人半魔呢? 躲过七焚台就说得通了。 即便很嫌恶,她依旧背他起来,鼻尖被他身上的血腥味占满。路今慈很沉,徽月尝试走的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从未想过有一天走路会这么难。 娘亲都没被她这么背过。 一望无际的白色雪原中,她一路滴下的血染地上宛若腊梅,红而妖,是旁人从未见过的姿态。 鬼泣血一直站在不远处,暴风雪一袭来他手中的傀儡丝瞬间射出,不多时百煞封魔榜碎片就落入他手中,发着黑光。 死气消散后它异常安静,质地一摸特别像黑色羊脂玉,莹润温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