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了很久,最后却总是断断续续,不成曲调。 再后来蒋序放弃了,把吉他挂到了二手app,在有人询价和如何交易的时候又突然把东西下架说不卖了。幸好当年没有审判奇葩买家的习惯,不然他也值得一挂。 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异常,只是有天蒋序在陪蒋正华训练的间隙,蒋正华忽然问:“话这么少,不开心吗?” 蒋序冷不丁被问,怔道:“有吗?” “以前天天就知道傻乐,被骂了还撒娇卖乖的,你妈能给你烦死。”蒋正华笑道,“最近这是怎么了?” 蒋序也笑,玻璃窗外阳光热烈,他抬起头就看见了阳光底下,蒋正华头上明显冒出的几根白发,混在一头黑发里那么明显。 真奇怪,它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跑到蒋正华头上的,自己怎么没发现呢? 蒋序笑意淡去,想了想回答:“可能因为长大了吧。” 蒋正华不说话了,拍拍他的肩膀。 其实除了那天失控咬了池钺时印象有点深刻,其余时刻蒋序都觉得很模糊了,像是做了一个不太清晰的梦,在自己心里压着,虽然有点重,但还没有到压死骆驼的地步。 不就是失恋吗,谁十七八岁、毕业季还不失个恋啊。班里毕业聚餐的时候他还看见一对小情侣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呢。 蒋序想,还好那天自己只掉了几滴眼泪,没那么惨。 就这么浑浑噩噩到了报志愿的时候,和他对池钺说的一样,考得确实还不错。 只是到了报志愿的时候,蒋序迟迟定不下来要去哪所学校。 蒋正华和许亭柔对于这种事从来不会强迫他,顶多提醒他自己想清楚自己要学什么,不要后悔。 蒋序倒是从来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他只是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周芝白建议他继续学语言,乔合一要报广州,数学成绩上来后,老李甚至还说他其实有点学数学的天分。 就这么拖着拖着,截止时间快到了,许亭柔都有点着急了,让姜显来帮他参考参考。 姜显来的头一天,蒋序实在无聊,又坐地铁去了海边,顺着路往下走,翻过路障,到了他的秘密基地。 那天晚上海边风有点大,夜间多云,蒋序在礁石上等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到月亮出来。 回去的夜里他就发了烧,第二天姜显把他带去医院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 医院的白墙和消毒水充斥在他四周,冰凉的液体流进血管,蒋序呆呆坐着,突然想到那天自己咬池钺那一口,也不知道对方后来有没有去医院。 就在这一刻,那根压死骆驼的稻草终于掉下来了,落到蒋序心脏上,把它压得四分五裂。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脆弱得容易失去理智,他突然非常、非常、非常想见池钺。 他连挂完点滴回去拿手机的时间都等不及,借了姜显的手机给池钺打过去。铃声响了很久终于被接起,那头周围的环境有点吵,池钺的声音很冷淡。 “喂。” 蒋序小声说:“池钺,是我。” 那头一下子没了声音。 蒋序听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对方说话,心里发慌,主动问:“你志愿报了吗?” 池钺其实也还没有报志愿。 他前段时间刚把徐婵的骨灰带回老家,冷眼旁观一群认识不认识的亲戚争论了快一个星期,终于让徐婵安葬。徐婵和池学良没留下什么钱,池钺想把绍江池学良那套房子低价卖了,但他家里的事就算换了个城市也传得很快。用手里仅有的钱安葬和赔偿宁城原房主后,池钺还跟林子曜借了5万。 林子曜给得很痛快,让他慢慢还。但就算不着急还钱,池钺还得挣自己和池芮芮的学费。 带着池芮芮打工不方便,安葬徐婵后,他暂时把池芮芮放在了舅舅家里,自己回绍江打工,白天在快餐店,晚上依旧做驻唱,每天睡觉的时间比高三时还要短。 蒋序等了一会儿,四周的声音逐渐远去,池钺应该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回答时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