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还在睡?不可以,他不允许! 樊琏抬起修长的腿,那善于逃跑而有力的腿,用力一端。 “哎哟!好痛喔!”还搞不清楚令夕是何夕,今朝为何朝的枫念晴被粗鲁地踹下床,撞到的地方直让他呼痛。 看到像是主子般狂傲地伫立在他眼前的男子,再看一下四周,他明了了。 “死樊琏,干啥踹我!” “你爹爹又不见了啦,你还有心情在这儿睡!” “唉,每年都这样,非得等到枫叶掉光,爹爹才会恢复正常。” “不,有我樊琏在,我就绝不允许他再沉浸于哀伤之中,不可自拔。” 你算老几?樊琏?好大的口气。 “走吧!咱们到那儿再一起吃,我问过掌柜的了,你爹爹出去前并没有吃东西,这可是会饿坏身子的。” “怎么我觉得你比我还关心我爹爹?你有什么企图?”这不安好心的黄鼠狼,怎可能会有良知发现的一天? “去是不去?” “哼,那还用说吗?”为了爹爹,他枫念晴只有暂时委屈和小人为伍。看,他多伟大呀,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 樊琏打断了他小小的自满。“还不快点!” “哼。”哼归哼,枫念晴整装的速度倒是没有变慢。 本该是人烟稀少之地,此时却不断传出纷杂人声,打断某人长久以来静思幽古之情。 “樊琏,你要我说几次,我叫枫念晴,不叫小鬼!”枫念晴生平最厌恶别人叫他小鬼,将他瞧得扁扁的,比自门缝里瞧人更过分! “看那边!” 枫念晴傻傻地依言望向他处,除了树和山之外,什么也没有,要他看什么? “樊琏!你偷吃我的肉包子!” “耶?上头又没写枫念晴三个字,如何证明这包子是你的?”樊琏舔了舔沾上肉汁的手指,嗯,这包子真好吃。 “枫大哥,嘴巴张开!” 不知神游至何方的枫擎扬也和儿子一样,傻傻地依言照做,嘴巴一张的同时便有香味四溢的食物在唇齿间滑动。 “枫大哥,好不好吃?” “噢好吃” “还要吗?”樊琏大有乐意喂食的意愿。 樊琏仍属年轻,离而立之年尚有段距离,这举动让哀思平添老颜的枫擎扬有些别扭地赧红。在小辈面前出丑了。 “我自己来就好。” 吃了好半晌,带来的食物将尽时,枫擎扬突觉有异。 “我实在不想明言,樊琏” “你终于发现了,我还以为枫大哥只会神游至不知名的地方,镇日发呆,什么也顾不得呢。” “你们在说什么?”吃饱而有些昏昏欲睡的枫念晴弄不懂他们问的哑谜。 “我心想,若是今天之内枫大哥都没有发现,那么我将它占为己有也就不会有所愧疚了。” “呵,什么歪理。”不知为何他对他的恶作剧并不感到生气,反倒是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令他开始有了笑意。 “你终于笑了,总算不枉我神乎奇技的三只手的功夫。” “这事可不许再做。”枫擎扬不忘摆起年长者的架式,毕竟他比另外两人多吃了好几年的米饭。 “好,枫大哥我答应你,往后除了偷你的之外,其它的我都不偷了。” “那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份能耐?”枫擎扬有了逗他的兴致。 “冲着你这句话,我非让你刮目相看不可。”樊琏乖乖地递上原本系在枫擎扬腰间的钱袋,尽数奉还。这可是开天辟地、破天荒头一遭,进了他衣袋内的钱还能再掏出来,只有对他才如此特别。 “死樊琏!你竟偷爹爹的钱袋!” “借来赏玩罢了,又没说不还,我还得靠它来偿付住宿费呢。” 枫念晴抡起小拳头,欲一泄近日来承受的欺压,怒气冲冲地朝樊琏逼近。 “打不到,打不到!” 见到樊琏挑衅的反样,枫念晴更是怒火中烧。 “不要跑!” “你叫我不跑,难道要我乖乖地让你打吗?哪有那么好的事?” 樊琏躲在枫擎扬的身后,闪避着枫念晴本怎么利落的攻击。说是闪避倒不如说是戏弄,他正戏弄着气得脸颊红嘟嘟的枫念晴,顺便偷摸枫擎扬;这儿摸一摸,那儿拉一拉,难得有能和他多多亲近的机会,怎可不好好把握? “来呀!打不到!小小小念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