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添了几分昳丽,可不知为何,褚瑶却忽觉心中一悸,她摇了摇头,只道是自己最近神思恍惚了,深吸了口气,便快步离开,免得在这里自讨没趣。 待褚瑶的背影彻底地转出了院廊,虞秋秋这才进了内室。 狗男人已经将官袍去了换了件常服,坐在椅中,正拿着那赏赐的单子在看,神色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虞秋秋瞪了他一眼,却是不管这些,气鼓鼓地便挨着他挤坐了下去,让本就不宽的椅子瞬间便显得拥挤了起来。 褚晏抬眼看她,略显无语,不过倒是没怎么意外。 他叹了口气,问虞秋秋:“你喜欢什么花?” 他可不认为虞秋秋真没生气,毕竟,因着一句谣言,就能做一晚上复仇计划的女人,你还能指望她宽宏大量? 虞秋秋闻言却是愣了一下。 ——“搞什么,狗男人居然还能有这觉悟?” ——“这是要补偿我?” “你知道我生气了?”虞秋秋不可置信地问道。 褚晏没有回答,可那眼神却不言而喻。 虞秋秋撇了撇嘴:“事先声明哦,我可不是因为多稀罕那几盆花,我不舒服,是因为你妹妹连问都不问一声,便把东西拿走的这个行为,懂么?” 褚晏:“……” 这是在训谁呢? 他总不可能再去把那几盆花给拿回来。 “所以——”褚晏将手里的单子放下,又问道:“你到底喜欢什么花?” 褚晏打算补给她,顺便把这事给揭过去,免得她到时候稀里糊涂把账给算他头上。 呵!还坟头上长花?他看她像朵花。 虞秋秋骄矜地挑拣了半响,才道:“栀子花吧。” 栀子花?褚晏挑眉,心道她这喜好还挺清雅,只是,现在这季节落叶飘飘的,他上哪去给她找栀子花? 褚晏刚泛起了愁,谁料,紧接着虞秋秋的心声却又令他一咯噔。 ——“血红色的栀子花。” 褚晏:“……” 栀子花还能有这颜色的? 褚晏沉默着盯她看了一会儿。 虞秋秋不明所以:“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什么。”褚晏声音无波无澜。 他还是去把那几盆花给要回来算了。 …… 翌日,褚晏兄妹俩一道被召进了宫。 被遗落的当事人虞秋秋:“……” 绿枝给她斟了一杯茶,疑惑道:“您说,陛下宣郎君和二小姐一块进宫是为了什么事啊?” 虞秋秋正用锉刀在修指甲,闻言,头都没抬,不假思索道:“还能是因为什么,大抵是觉的这点金银之物不足以彰显重视,所以要再加码一番呗,不过——” 虞秋秋话锋一转,却又顿了下来。 绿枝抓耳挠腮的,急急追问道:“不过什么?” 虞秋秋笑了笑,有些许的意味深长:“有人欢喜有人愁。” 既是把褚瑶也叫了去,能做文章的无非也就是褚瑶的婚事罢了。 只是,这赐婚接还是不接,兄妹俩怕是未必能意见统一。 那可不就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么? 绿枝听了一头雾水,没领会出其中深意。 不过,是谁欢喜又是谁愁,之后确是教她给分辨出来了。 郎君和二小姐还未从宫里出来,二小姐被赐婚于七皇子这一消息就已经不胫而走了。 二小姐院中地丫鬟听了皆是满脸喜色,可谁料,两人一回来,二小姐就被郎君罚跪了祠堂。 郎君那样子,面沉如铁得仿佛阎王在世,绿枝在边上就瞧了那么一眼,都吓得直打哆嗦,怕遭池鱼之殃,赶紧溜了。 祠堂内。 褚瑶跪在蒲团上很是不服气。 “我不明白,三皇子对哥哥恨之入骨,哥哥你除了七皇子,明明也没有其他的选择,那我嫁给七皇子,对哥哥不是更有助益么?” “助益?”褚晏听到这两字却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声音登时便冷了下来,目带审视地看向褚瑶。 “爹娘是怎么死的,你忘了?” 短短一句话,却令褚瑶心中猛然一惊。 她整个人跪在地上,低垂的眸子神色慌乱,浑身的血液更好似停止了流动了一般,手脚瞬间冰凉。 整个祠堂内安静得落针可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