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回得却不太确定:“也许读过。” 周崇柯眉头微凝,很是不解:“读过就读过,没读过就没读过,什么叫做也许读过?” 阿芜听着听着却垂下了头,她抠弄着自己的手指,沉默着似是被他勾起了伤心事,不太愿意回答。 过了许久,就当周崇柯准备将这话题揭去的时候,她才声音低落地道:“奴婢不记得了。” 她的记忆是从乱葬岗开始的,之前的,一片空白,当时她为了活下去,只能把自己给卖了,换的银子抓了几副药吃,这才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 后来,她又被辗转卖去了很多地方,虽然时不时就会被打骂嫌弃,但是……她很努力地把自己养大了。 阿芜抬起了头,看着周崇柯轻松地自嘲道:“奴婢记性不好,以前的记忆,都忘记啦。” 周崇柯却看着她久久未曾言语。 这人的眼眶里明明还有泪珠在打转,却偏还要笑着做出了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她大抵不知道,她的伪装差劲极了。 …… 长宁街。 虞秋秋带着绿枝在街上四处闲逛,身后还跟了有十几个护卫。 这阵仗,瞧着还怪吓人的,就……有一种蛮不讲理的高调。 虞秋秋起先不太愿意,但奈何却拗不过虞老爹。 带这么多人,虞老爹是怕她逛个街就丢了不成? 虞秋秋看着身后那两条长长的“尾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父爱……可真沉重啊。 不过,她很快就改变了想法。 一护卫忽然走到她侧后方,压低了声音禀报道:“小姐,您左前方的酒楼三楼,有个人在窗边悄悄看您好几次了。” 这个护卫刚说完,另一个护卫又走上了前来,补充道:“属下瞧着,像是廷尉司的褚大人。” 虞秋秋:“……” 好家伙,这都让你们给发现了! 可见,这人多,还是有用的。 这人一多,那眼睛就多,这眼睛一多,那何止是眼观六路啊。 虞秋秋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当即表示:“回去给你们加鸡腿。” 护卫们:“???” 鸡腿? …… 楼上。 褚晏再状似不经意地往下望时,却意外地发现刚还在下面的人居然不见了,甚至连跟着她的那些护卫也全都没了踪影。 褚晏很是疑惑,不由得站起了身。 就这么一会子功夫,她能去哪? 见自家大人不停地往窗下左右张望,随从好奇地也将脑袋凑了过去,力求为大人出一份力:“大人,您在找啥?仆帮您一块找。” “……” “我什么也没找!”褚晏忽地气急败坏,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 随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看见了,两只眼睛都看见了,随从确定以及肯定,但是—— 算了,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叫人家才是主子呢。 随从默默将反驳的话给憋了回去。 褚晏很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料这一样却教他余光瞥见了一人,紧接着他便倏地一下坐回了原处,整个人神情紧绷,后背僵直,偏还要一手撑着额头,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 “客官这边请。” 虞秋秋点了名要去三楼,小二很是殷勤地给其介绍了一个视野最佳的位置。 好巧不巧,就在褚晏的对面。 褚晏:“……” 这酒楼中间是个天井,下面搭了有戏台,唱词铿锵,锣鼓喧鸣,整个酒楼都十分热闹,虞秋秋所在的三楼,为了保证视听效果,并没有用墙做隔断,而是用了半人高的木栏,充其量也就只是把位置隔开而已。 是以,虞秋秋和褚晏的面对面,那就是真的面对面。 那视线,真真是一览无余。 只是,两人此刻却是一个朝外看,一个朝里看。 虞秋秋托着个下巴,望着楼下的戏台,唇角微勾。 ——“啧啧啧,怎么不看了,刚不还偷看得挺起劲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