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告诉阿姐有人到家里求婚了。” 下一刻,她摆摆手,继续看舆图上的山河。 “没事儿,有阿娘在呢。” 阿姐这般厉害,就应该考科举当官,跟姨母一样走到朝堂上,阿娘才不会让阿姐早早就成婚呢。 “有些人真奇怪,自己都是园子里的花,偏偏到处招摇,要把外面长得正好的松柏也招进院子里当花。” 小姑娘哼哼唧唧嘀嘀咕咕,突然笑了。 她找到了南江府!阿姐说那边有最灵的骑鹅娘娘庙! 另一边,孟月池已经到了藏书阁的三层,因暑热临江,书阁在中午时候总是门户大开,只为了能将书阁里的水汽多散些出去。 在此当窗而坐,执卷苦读,是不少人夏日消暑的绝妙之法。 看见孟月池来了,已经等在此地的几个少年男女纷纷起身同她打招呼: “孟科首。” 之前在住处和自己妹妹挤眉弄眼的孟月池,此时的脸上带着浅笑,对众人点头致意。 “各位同窗久候了。” 她的年纪明明比别人都小,别人看她的时候却都有几分敬意。 “这是之前石城文会的文章,诸位应是都有所耳闻,尤其是这篇《论货殖与民》,我已经誊抄好了,各位可以尽管拿去看。” 将书箱打开,把誊抄好的文章分下去,孟月池寻了一圈,想要找个地方坐下。 穿着一身魏红锦绣的墨怀袖独坐了一排,见她被寒门出身的刘秀娥招过去同坐,又轻又冷地哼了一声。 “好,此篇文章确实极好,难怪江南道那边文坛震动,都说又有奇才。” “做这文章的陆寒城今年才十七岁,堪称少年天才。” “据说他今年要参加秋闱,淮琢,可惜你是明年去应省试……不然我还盼着你们俩龙争虎斗一番。” 顾淮琢听见有人说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愣了下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笑了笑,说道: “寒城兄在江南道才名久传,我是比不得的。” 许奉安见不得自己的好兄弟长旁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将那篇文章放下,冷笑一声说: “不过一篇文章罢了,那些文人为了攀比,什么手段使不出来?要我说,他来了咱们庐陵书院,连十四岁的小丫头也比不过。” 谁都知道他说的是谁,有人转头向那窗边看过去,只看见踩在他们头顶这么久的孟科首在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 一直没吭声的墨怀袖突然笑了: “我还以为你是要说自己比旁人强呢,结果也是借了别人的声势,既然要借声势就低头缩脖子,怎得还显出你来了?” “墨怀袖,我与我兄弟说话,关你什么事?” “听闻狗叫,总忍不住骂两句。” 眼见两人要斗起来,古莲娘连忙出声说: “先将文章看完,再将心得写了,元夫子明日要的。” 顾淮琢看着眼前的文章,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忍不住向前看向孟月池。 昨日母亲来信,提起他的婚事,他说他有想娶之人,是尧州孟家的庶女孟月池。 他出身望族,身份上唯一不足之处是并非嫡脉,可他的父亲顾仰虽然是顾家庶子,如今身为永州学政,身份上也比孟月池的父亲高出了太多。 写信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