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非礼勿听。”低声说完,陆寒城放轻脚步迅速向前,刚走两步就见一棵树上竟然坐着一少女,那少女手里拿着一本书,也不知在上面呆了多久。 婆娑叶影披在她身上,让人顿生浮生幻梦之惑。 陆寒城停住了脚步,却见那少女对着自己用手指轻点了下唇,又眨了下眼睛。 下一刻,只见那少女直接从树上翻身而下,步履轻快地隐入林中屋舍。 “陆兄,快些走。” 这下着急的人成了陆寒城身旁的少年,他拉着陆寒城跑出去了几十丈才停下,脸上还有几分惶恐模样。 “刚刚那人可是什么惹不得的人物?” 听陆寒城这么问,少年吞了下口水,苦笑道: “陆兄,刚刚在树上坐着的是就是孟月池、孟科首。” 陆寒城恍然,孟月池身处之地定能将刚刚的纷争听得一清二楚,原来她让人噤声的动作不是对他,而是对自己身畔的少年。 一路上知道了好多事儿的少年神色有些恍惚,小声说: “书院客舍少有人来,院外林子倒成了同窗们的消闲之地,陆兄见笑了。” “能见些生机勃勃模样,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笑之处。” 片刻后,陆寒城轻声问: “之前那位墨娘子与孟科首可是有些旧怨?她能对同窗相护,也是难得。” 这个……少年踌躇了下,才说: “我们书院之中有些学子出身江南、南岭一代大族,以墨同窗马首是瞻,孟科首自考入常科以来便是科首,力压一众学子,自然有些人对她生出非议,墨同窗与她相争,也不过是在课业上。只是最近孟科首家中有些变故……唉,陆兄若是听到些贬低她的话,那多半都是杜撰的,孟科首勤谨治学、温善为人,是极好的同窗。” 勤谨治学,温善为人? 陆寒城回头,看向刚刚那处树上,树上早已空了,空留些许支离天光随影,仿佛刚刚种种皆是梦一般。 “陆兄,此处就是客院了。” “多谢。” 待那少年走后,陆寒城将自己的包裹放在干净的竹舍里,又从颈间掏出了一颗红色的珠子。 “红珠发热,莫非刚刚那位孟月池就是所谓的命定之人?” 十七岁的少年站在窗前,眉头轻皱。 他六岁那年遭逢一场恶疾,救他性命之人留下了这颗珠子,说他情债入魂,一生所系皆在情中,若是遇到能让珠子发热之人,就是他的情之所向。 只有与那人喜结连理,才是他正路。 陆家诗书传家,家风严谨,对于这样诡谲言语自然不会信以为真,可陆寒城一旦离这珠子远了便会生病,若是离身三日更是有垂危之态,就只能让他一直戴着这珠子。 十一年了,这珠子真如那人所说一般发热,却让陆寒城心中生出了些冷意。 “一生所系皆在情中……”他摇摇头,将珠子收了起来。 陆氏子孙,怎会将儿女情长看得如此之重。 什么情债,他自然是不信的。 再见到那位孟科首是在第二日,名震天下的薛山长身侧,穿着短衣绣裤的少女似乎从未见过他一般,在师长引荐之后对他行了一礼。 “陆郎君。” “孟娘子。” 也只有这几个字的交集罢了,薛山长问起江南量地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