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景光在害怕什么?他就站在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景光去害怕? 过近的距离,导致视线里男人的面容有些模糊,但月野凌能够在相贴的肌肤中,感受到对方紧绷的状态。 在诸伏景光沉默的时间里,令月野凌越发的焦躁不安,思绪控制不住地开始跑偏。 为什么要排斥自己的接近?明明承诺过自己,不会抛下他的…… 月光打在额发上,将青年微红的眼眶隐藏在投射下来的阴影里。 “景光,你会骗我么?” 眸中的金芒不断吞噬着温润的琥珀,月野凌无法理解,此时自己心中的苦涩代表了什么,他只是迫切地想在对方的口中,寻求一个明确的答案。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想要接近一个人,压抑不住的神性甚至在叫嚣着立即神隐对方,让对方染上自己的气息,打上自己的烙印,彻底属于自己。 害怕?神隐空间内的一切都由自己操纵,景光害怕的事物永远不会出现在那里。 信任?只要景光能看到,能接触到的人仅有自己,那信任与否便没了意义。 欺骗?让景光没有机会骗他好了…… 垂下的窗帘在无风的室内蓦然扬起。 躁动不安的气流在空间里流转,玫瑰花瓣被神力卷到半空,随着风旋环绕着单人沙发飞舞。 撑着沙发靠背的双手,不知何时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紧紧扣住,完全掐断了对方后退的可能。 景光的回答是什么,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月野凌眸中最后一丝琥珀色,也被凌厉的金色所覆盖。 神色缓缓趋于平静,双唇微启,在第一个音节即将出口之际,徒然被后脑上落下的温热的手打断。 “凌……” 诸伏景光明白,此时的自己必须先要安抚住月野凌的情绪,再去考虑其它的问题。在得知青年的真实情况后,他知道神性压过人性对青年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沉默,主要是在思考如何回应对方。 月野凌最后的一个问题,让他哑口无言,却又醍醐灌顶。 欺骗么? 从三年前接到任务登上常立山的那一刻,他的嘴里便尽是谎言。 他在欺骗着凌,同时也在欺骗着自己。 什么组织,什么责任,没错,他就是在害怕,害怕在未来的某一天,凌告诉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爱情,但喜欢的却是另一个人;害怕自己有限的生命,做不到永远陪伴着对方;害怕在长久的相处后,凌发现自己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磊落。 可他的内心呢? 他的内心,分明不愿拒绝青年,分明想要立即答应下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