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昕予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来的倒是挺巧,早两分钟都是白来一趟。” “不白来,”小瑾将托盘上的一大杯茶放在床头桌上说,“你昨晚太吓人了,头回见把红酒当啤酒灌的。” 日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刺激得季昕予眼周酸疼不已。他侧头躲了躲,苦笑着说:“是啊,报应这不立马就来了吗。” “这茶是解酒的,快喝点儿,不管用的话我再去拿解酒药。”小瑾把茶杯端到季昕予面前,“温的,不烫。” 季昕予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吞咽时才感觉到喉咙一阵刀割似的剧痛,喝了两口便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 “哝,体温也量一下。”说话间,小瑾手上的电子体温计“滴”了一声,“三十六度八,退烧了。” 季昕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哪发烧了?” “还说呢,大半夜的发着烧还往天台跑、还喝酒,我连退烧药都不敢给你喂。”小瑾说。 两个月前,也有人用这种半责怪半关心的语气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才刚刚开始复建训练,他生怕再也拿不了画笔,没日没夜地加练,连康复师的劝诫都听不进去。 在某次偷偷加练被发现之后,陆深便风风火火地从公司赶到医院,拧着眉从他手里夺走了握力器,冷冰冰地说: “骨头不要了?明天起终止康复训练。” 他还记得,那晚他特别没出息地哭了半小时,眼泪鼻涕混一块儿,蹭了陆深一肩膀,狼狈的不行。 到最后,脸还是那位“受害者”黑着脸帮他擦干净的。 季昕予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见小瑾莫名其妙地看他,便又转了话题:“那就喝酒喝猛了,不是发烧。” “三十九度哎,早知道应该拍个视频给你瞧瞧,看看你自己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小瑾说。 这话题还是不对,季昕予便又掉转话锋问:“几点了,感觉睡了好久啊。” “已经下午五点半了,一整天没吃东西,该饿了吧,我去拿晚餐过来?”小瑾说。 好家伙,整整十二个小时,怪不得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自己变成一张饼了。 “待会儿我自己下去……”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陆深,季昕予又改口问道:“陆深他……回来过吗?” 小瑾摇头,回答:“没呢,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考察项目,忠叔说去山里了。” 季昕予这才点点头,说完刚才那半句话:“待会儿我自己去餐厅吃吧。” 把小瑾打发走之后,季昕予顶着感觉有两个大的脑袋冲了个澡。 身上黏腻得很,大概是真发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