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毛巾,反正我看过去的时候,朱依依总是笑着的……” 周时御还没说完,薛裴就打断了他,那身酒意好像散去了,眼神恢复了清明。 “不早了,回去吧。” 当晚,薛裴回到别墅,在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温热的水流从上至下冲刷身体,水珠从锁骨一路往下,滑过块块分明的腹肌,一身的酒气也渐渐消散,闭上眼的这几秒,薛裴想到了很多很多。 时间好像切割成了一个又一个碎片,浮现在他眼前,这些画面他这几个月总反反复复地想起—— 高一,他在楼下等朱依依一起上学,因为朱依依总爱睡懒觉,所以他总要在楼下等上十几分钟。 大冬天,室外很冷,朱依依的起床气更加严重,好几次他都看到朱依依一边穿着校服外套,一边急急忙忙地走下楼梯,朝他跑过来。他无奈地笑着,一边接过她肩上的书包。 “明天再这样,我就不等你了。”他这么对她说。 一开始朱依依当了真,好几天来得比他还早,后来大概知道他是在吓唬她,又变回了老样子,继续赖床。 有时候出门太晚快迟到了,他只好骑自行车载朱依依上学,她悠闲地坐在车后座,一边晃着双腿一边吃油条,早晨的风打在薛裴身上有股寒意,他担心朱依依冷,又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给她盖着腿。 快到学校时,他听见朱依依在车后座自言自语: “薛裴,你怎么骑车也骑得这么好,一点都不会颠簸耶,你看我豆浆一点都没洒。” “薛裴,为什么我总迟到,你都不生我气啊,你对所有人脾气都这么好吗?” “薛裴,待会体育课我想请假,你帮我和体育委员说说好不好,你们俩关系这么好,他肯定会答应的!” “对了,昨天老师留的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是什么呀,我算了一晚上都没算出来。” 她一路上吱吱喳喳地说着,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应。 …… 高二,薛裴代表学校和邻市的重点高中打篮球赛,朱依依在场下使劲给他喊着加油,他每次进球场下都是一片欢呼声,可奇怪的是他总能从所有声音里精确无误地分辨出哪个声音来自朱依依。 他每次进球都能捕捉到场下朱依依热切望向他的眼神,他也总是习惯性地追逐她的视线。 她眼里的崇拜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鼓舞。 高三,他们不在一个班,朱依依也用功了很多,她不再总是围绕着他转,有时课间他过来找她,能看到她正在请教前桌男同学问题,他们凑得很近,两人有说有笑的。 薛裴走到窗口,正想喊她,却听到朱依依夸赞那位男同学:“哇,你太厉害了!你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看来以后我就可以不用老是去问薛裴了。” 听到的这一刻,薛裴竟觉得胸口莫名一滞。 那天他生了闷气,没有等她下课,她放学后还特意来他家里找他,却又不敢进来,只趴在他房间窗口上,因为身高不够,只露出了半截脑袋。 她小声敲了敲窗户,书桌前的薛裴听见她委屈地问:“你今天怎么没等我下课?” 他默不作声,拿笔的右手在草稿纸上顿了顿。 “是不是一模考试考差了?”朱依依还在猜测着原因,“可是你就算考差了,也还是第一名呀。”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呢,”朱依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