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打鼓。 “不得不说,谢家这一手不简单。若说你是当皇后的命,那嫁入臣子家,不就摆明了我们这几家有心谋逆、意图造反?” 陆夫人掰着手指给她分析,“这一来,就把我们两家,加上杜相全给排除在外。而他谢家娶了你,反而成了权威正统,眼下朝廷是奈何不得,否则又怎会连征税都谈不拢!你说说,他这是不是一石二鸟?” 虞莜但笑不语,木鱼咚咚响在宁静的禅院中,颇有几分韵味悠然。 陆夫人拍手一笑,“可他们却算漏了还有一位货真价实的北齐太子,秦昶将来登基为帝,你这皇后可不就是顺理成章。” 歪打正着,谢家反倒给北齐做了嫁衣,虞莜哑然失笑: “原来湄姨也觉得,我嫁给秦昶最适合。” 这辈子她要的是悠闲度日,吃好睡好,自得其乐,跟着秦昶远走北齐,避出这是非之地,便是最优之选。 “阿娘……”门外传来朱允温一声痛呼,他推门而入,一头扎进陆夫人怀里,就差撒泼打滚,“你竟然都不向着我,倒去帮狼崽那个无赖,他、他那么欺负我,你都不心疼么?” 陆夫人眉开眼笑,一手摩挲儿子白嫩嫩的圆脸,“他也没欺负你吧,送的那头牛……唔,着实不赖。” 朱允温悲痛欲绝,一骨碌从他娘怀里爬起来,郑重其事宣布,“要么莜姐姐答应嫁给我,不然我就到泉州找表舅去,再也不回金陵了。” “瞧你这点子出息。” 陆夫人在他脑门上戳一指头,装模做样给他出主意,“小孩子才做选择,你就不敢全都要?” 朱允温盘膝坐直了,在阿娘和莜姐姐脸上各看几眼,被他娘撺掇回一点自信,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膝行两步捧到虞莜面前,腼着脸笑: “我拿到《水经注》了,莜姐姐,你嫁给我吧。” 虞莜在他手上瞄一眼,笑道:“假的。” 朱允温泄气垂下头,老实承认,“是假的。刚才我在拍卖行碰见杜征了,他亲口跟我说,他爹出大价钱给他买来了真迹。” 圆脸拉长,他忍不住仰天悲怆,“就他那二流子,莜姐姐,你真要嫁了他,将来的日子可苦呢,我想都不敢想。” 他把书一扔,两只手撑在蒲团上膝行几步过来,弓腰仰头看着虞莜,这姿势像只大狗,若给他装上一根尾巴,一定摇得欢快。 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说道:“莜姐姐,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带你走,咱们到泉州去,再不行乘船出海,保准没人找得到你,好不好?!” 儿子要带公主私奔,陆夫人好气又好笑,照他后脑勺呼了一巴掌。 这时外头有人禀报:丰小将军到了。 丰甯手握软鞭大步而入,马靴踏在青石地面上发出铿锵铮鸣,佛堂宁静祥和的气氛莫名带上一股肃杀。 “湄姨。” 她很熟络地先跟陆夫人打声招呼,冲朱允温一挑下巴,“你的担心就多余,杜征肯定娶不了嬿嬿。” 陆夫人是知晓她身份的少数几人之一,亲热拉她坐在身旁。 朱允温对着丰甯却没什么好脸,“你又知道了。” 丰甯眉眼飒爽,得意笑道:“今天御史台不是提审诸奚细作么,其中一个是杜相府里的管家。” 这消息颇有些石破惊天,陆夫人心头一震,“杜相……要倒了?” “嘿嘿,那肯定的呀。”丰甯一脸幸灾乐祸。 虞莜始终没作声,斟了盏茶递给丰甯,这才慢吞吞吐出几个字:“恐怕未必。” 前世这个时候,她可没听说过有什么诸奚细作的案子,这事出来的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