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人去宣府。 然而,李越在饮食上太过小心谨慎,他们派去的人根本连李越和刘瑾的住所都接近不了,更别提下毒了。正在他们心急火燎时,萧敬拿着一件李越进的皮袄入宫,圣上还迫不及待地穿上了! 这可太可怕了,他们怎么忘了,李越是李东阳的学生,李东阳又和萧敬交好。李越根本就没把注全部压在他们身上,他还去拉拢了萧敬,试图通过萧敬,重得圣心,再回宫中。 谷大用服侍朱厚照用完了膳,待他再睡过去之后,才敢去找张永。张永早已得到了消息,早已是愁眉不展。他盘腿坐在临床的大蕃莲织金条褥上,手中捧着一碗早已凉透的人乳。谷大用坐在了他身旁,说罢了前因后果后,道:“难不成萧敬就甘心刘瑾再回来?他不也想他死,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张永摇摇头,他将小银盅放在了小几上:“只要汝王世子一案的风头还没过去,就还不到杀刘瑾的时候。” 谷大用两道眉毛都拧成了疙瘩:“东厂和锦衣卫都是吃白饭的不成,怎么会到今天都没个结果。” 张永冷笑一声,他道:“大用,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哪里是东厂和锦衣卫不尽心,而是万岁不想此案告破罢了。” “万岁?”谷大用一脸呆滞,他不敢置信道,“万岁为何会这么做?” 张永目光幽深:“好钢当然要用到刀刃上。你忘记了戴家一案了吗?” 时任都御史的戴珊三个孙儿被害,最后被查出的真凶是户部侍郎陈清。而陈清正是最反对设立东官厅之人。皇上借戴家一案,一举除掉了数个反对者,成功成立了东官厅,开始了他的练兵大计。 谷大用打了个寒颤:“皇上打算借汝王世子一案故技重施?” 张永悠悠吐了口气道:“只要汝王世子一案一天未告破,就是在文武百官头上悬了一把利剑,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次大阅这般轻易地举行,还不是有这把钢刀悬在头顶的缘故。万岁借这一大案震慑群臣,又趁机将京军的兵权尽握于手中,待到精兵练成之日,这世上还有谁敢来捋虎须呢?” 谷大用道:“可万岁这些日子对文官多加提拔,又对年轻的勋贵子弟十分优待。朝野上下除了为演习起了些争端,其他时候都是一片和乐……” 张永呵呵一笑:“赶驴赶牛还要给一把草呢。要总是拿鞭子抽,还不得尥蹶子。要不是这场大阅,我也被蒙在鼓里了。” 谷大用恍然大悟道:“除了京军,还有边军呐。那么,万岁派李越去宣府,莫不是……” 张永道:“应该是了,真不是流放那么简单。若宣府有大事将生,刘瑾难保不会趁势而起。这个老东西可邪门得紧。” 谷大用打了个寒颤:“那咱们……” 张永将手中的人乳一饮而尽,半晌咬牙道:“还是低头吧。和李越暂时合作。及时立下大功,才能更好地往上爬,否则等到军队起来了,朝中文武制衡,哪里还有咱们的立锥之地。” 谷大用犹疑道:“他会不会因暗杀一事记恨咱们?” 张永失笑:“他连刘瑾都能容得下,又岂会容不得我们。” 谷大用一愣,他道:“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东暖阁中,朱厚照服了药,一觉初醒,就要看奏疏。萧敬度其心思,将月池的奏章放在最上面。朱厚照一目十行看完了奏疏,又将内阁的票拟默念了几遍。他冷笑一声:“朕说呢,怎么又好端端地来献土仪了。原来是又有用得着朕的地方了。” 萧敬受李东阳嘱托,他道:“万岁圣明烛照,富有四海,所做决断,皆是出于大局,又岂是几件土仪能够左右。若是于国于家有害,就是送座金山,您也未必看在眼底啊。” 朱厚照挑挑眉:“萧公公,你是说,他不是为了让朕批准才送得礼,那你说说,他是为什么?” 为什么?萧敬腹诽道,他压根啥都没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