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六腑顿时被扭绞一处,强劲剧痛自内而外疯狂席卷灼心烧肝,一口银牙咬不住,硬是疼得惨叫出来! 又觉喉间湿热咸腥,低头一瞧,原来是伴自己哀嚎时呕了一大口血,整个前襟都已被血浸湿透,四肢制服动弹不得,愣是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 “等等,等……等等!” “大王!” 疼到寸骨俱断两眼模糊前,然秦广王甚至未曾动作半分,目中连分怜悯都不存。 一匹黑纱顺着其后腰攀来,绕了一圈后沿脊背向上缠紧脖颈后,致命地狠狠勒紧!艾叶当即痛得头昏眼花,耳边清晰听得到浑身骨头咯咯碎裂的声音! 黑纱拦腰拧紧,五脏尽裂,口中一股又一股的不停地涌血,窒息使双目迷离,青筋布满额头几欲爆开。 意识消散前一瞬,一缕黑纱尾剐蹭到颈间沾了血的银铃。 铃声微弱且轻盈一鸣,刹那投出道盈润的夺目清光! 清光缠绕黑纱向上,如琴师圣手抚琴弦,闻者清心敛气,一触到这抹清光,纷纷接连卸下力来,层层缩回房梁去了。 艾叶随之失力,直直从半空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双眼发昏。 恍惚间看到那银铃投出的异光,只是实在筋疲力竭,以为自己眼花。 四周鬼差眼见黑纱退回,纷纷震去外袍,露出暗青鬼脸面,个个长镰拖地,背后氲着鬼烟,步步逼近。 长镰在玉石地面拖行,摩擦出钻心刺耳的夺命尖锐声! 十几鬼差同时跃起,数十把长镰登时落下,寒刃凌凌泛黑色鬼烟,将动弹不得的他架在中间,再压跪在地上寸步难行! 秦广王纳一刹惊愕藏于目中,扬手唤鬼差暂停,往前探了些许,神色奇疑瞧了银铃片刻。 “这铃铛……” “别动!” 艾叶喊得这一句用力到从口中喷出血沫,秦广王莫名一慑,撤回手搓捏指尖,脸色乍变: “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故人所赠。” “曾为你所寻之人所持?”秦广王诧色问。 “是又怎样!” 秦广王低头忖思,艾叶血溅半脸,苍白如纸仍是个目眦尽裂、犬齿尽露。 秦广王木然停了几会儿,开口道: “七百余年,他怕是早已忘了你了。是形同陌路,身份悬殊,各安天涯。即便如此,你还执意去寻?” 艾叶疼到散开的瞳孔缓慢聚拢,眼中噙着无可奈何的晶莹,不假思索应道:“要。” 他把自己跪在地上,拼了命想挺直骨骼寸断的脊背。 “我要。他若成人,我去护他;他若升仙,我得陪他;他若堕鬼……那我便去渡他!既然一切因我而起,那定要以我而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