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就没有休息过一天,真到了可以休息的时候,竟不知该如何安排自己的时间。 秦墨翻个身,压在她身上,低头摩挲着她脸颊:“不用做什么,就在床上躺着。” “秦墨!”周梦岑又羞又气,推开他,挣扎着要下床。 秦墨岿然不动,只侧头咬她的耳垂,低声开口:“今天真没法出门,雨要下到傍晚。” “那也不能一直躺着……” 再躺下去,她真要废了。 “我知道,”指尖撩开她额前的发,秦墨亲了亲她眼尾,轻轻喘息:“不会一直欺负你。” 周梦岑抬眼望去,看到他眼底泛红,浓浓的爱意与心疼盯着她,才忽然反应过来,他有些不对劲。 这可一点都不像昨晚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男人。 “你……怎么了?” 秦墨没有回她,只是掌心沿着曲.线往下,落在山腹,轻轻按揉了一下,而后低头看去,那双好看到过分的眸,突然涌上一抹难过心疼。 “纽约那次,你咳嗽疼得厉害,是因为这里吗?” 平坦纤细的腰腹,其实乍一看没什么特殊的,但昨晚唇舌掠过时,他明显感觉到像是有一道细长的分水岭,但情.欲上头时,他没有细想,只是今早醒来,手刚好搭在那处,下意识想帮她整理睡裙时,指腹仔细摸出了一丝不平整。 一个念头便突然从脑中跳出。 他就这样揽着她,拿着手机查了一早上关于剖腹产的科普信息和案例,甚至连那个手术3d动画演示都看了很多遍,心一点点跟着下沉。 直到这一刻,真正亲眼看到、摸出,感受到那里拼凑起来发紧的肌肤,他声音顿时颤抖沙哑,一滴滴热泪滚烫落下,在伤口处汇聚。 自责、懊悔与心疼,比得知她生下书颜还要难过百倍。 秦墨甚至不敢想象,她孤身一人在国外,需要剖腹产手术,他却不在身边,医生让家人签字时,她是找谁签的?那一刻,她有没有想过他?躺在冰冷手术台上失去意识那一刻,她会不会害怕?有没有想过,万一…… 他没有抬头,手指随着肩膀颤抖着,哽咽问:“你当时就不害怕吗?为什么不给我电话……” 他一直保留着那个电话号码,生怕错过她任何消息,当时,只要她给他哪怕一条短信,不提害怕,不说想他,即便只是一条空白信息,他也会放下所有去找她的。 “很疼对不对?”他抬头问她。 这是周梦岑第一次见男人落泪,明明全身肌肉硬邦邦得让人面红耳赤,却眼泪巴巴委屈得像个小孩子,瞬间也让她鼻尖发酸。 她撑着手臂缓缓坐起,拥住他:“不疼了。” 她后来有专门做去疤痕的手术,所以伤口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早已不疼了。 只是偶尔阴雨季节,会有一点点痒,咳嗽严重的时候,也会牵扯着撕裂般疼。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她从不后悔。 “都过去了,秦墨。”她下巴搁在他肩上,抚着他颤抖的身子安抚。 秦墨摇头。 在他心里,这个遗憾永远都过不去。 他永远都无法回去拥抱22岁的周梦岑。 “周梦岑,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很残忍?” 男人低声哭泣的声音,与窗外绵延不断的雨声,滴答落在周梦岑心上,一点一点滋润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