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了丛绻眸底。 自踏入仙途后,丛绻清楚感觉到自己的五感较原来日益敏锐了起来。 丈高老树树叶的纹路、十尺之外行人的耳语、马车驶过所载东西的气息...林林总总,新奇也困扰。 新奇在于世界有了新的样子, 困扰则因为...实在不是所有新的样子都能愉快接受。 比如在赶路前来东海国的途中, 她无意看见了鸦雀东一贺九阳值得担忧的头顶、听见了两次欲半夜私会的男女打情骂俏着商量地点,以及闻出了不计其数的异味来源。 ......还好,如此生活结束于三天前。 三天前,她总算学会了如何控制这般厉害的五感。 现下,丛绻的眸光便落在那一小截青筋上, 再一扫, 对面人执着小匙的整个白皙漂亮的手就被囊括进她的视线, 自然——也包括那些细小起伏的经脉。 眸光触上去, 又被丛绻一瞬抽回来,她脸颊仿若被烧到一般绯红不已, 片刻后咬唇偏头。 所以燃好香的沈缜看见的便是美人含羞。 她手中打算放回的小匙一顿,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凝了凝,眼底升起由衷的叹意。 丛绻...... 当真是极满足众多读者对狗血古言虐文女主、倾城绝世花魁应有容姿的要求。 雨巷中浑身狼狈也不掩的清丽绝伦,昏睡时憔悴病容越发衬出的我见犹怜,喝药吃蜜饯时无意识的纯媚勾人,示弱躲进人怀里的脆弱易碎,被善意戏弄后的温软羞嗔,怕极但面上仍旧强撑的倔强清冷...... 半年多一晃而过,而今又添上了不用刻意维持的妩媚,素日里一颦一笑间眼中波光流转,此刻乌发散乱、偏首垂眸又似即将崩碎的琉璃。 少女一点点成为了女人。 沈缜眼中神色温和下来。 她浅浅笑开,唤那厢的女人,“绻绻。” 丛绻回头,柔声应:“嗯?” 沈缜轻“唔”一声,想了想问:“最近修习术法如何?” “嗯...”丛绻学着她顿了瞬,才带着笑软软道,“同先前相差不多。” 被女人模仿,沈缜长眉一挑,语气严肃起来,“那,检查一下近日成果。” 若非她面容上的笑意更甚,只听声音当真还能唬住人。丛绻忍俊不禁,美目眨了眨,不答话,只将乌发尽数捋到身后,转身至汤池台阶处,一步步踩上来,迎着那道视线,自柜中取出早先备好的红裙,随意披上。 鲜红的并非只有长裙。 堂而皇之做这一切动作的丛绻刚掩入乌发下的耳廓其实滚烫非常,只不过在看见沈缜的反应时,胜过一局的愉悦压下了心尖缠绕的羞耻。 她拈过干净的巾帕,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