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籽镇的怪事,自然也引起了这些江湖武者的兴趣,不论他们是否因觉得这怪事和宝藏有关系才探查得十分热情,总归也算帮了忙。而今日沈缜和谢容赶到时,便见得一山羊须老儿拄拐立在那户新出事的人家前,正声如洪钟与里正说:“你等造孽太多!如今这是天谴!” 沈缜心中一动,不用她示意,一年相处下来的默契已让谢容推着她上前。 “杜老。”先对里正礼貌颔首,沈缜再看向那山羊须老儿,“这位是——?” 里正正被刚才那句话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又不好直接跟江湖人发生争执,这山高皇帝远的吃亏了就是吃亏了,见到沈缜递来台阶松了口气,扯出个笑答她道:“说是个神算子。” 神算子? 迅速在脑子里对了一遍,沈缜大致有了个猜测,欠身拱手道:“不知阁下可是‘算天机’朴无尘?小子姓沈名容,是镇上花乡街那家医馆的医师,这是晚辈内子。” 山羊须老者眼睛微眯,看将过来,目光扫过带着帷帽的谢容,落到沈缜身上,点了点头:“正是老夫。小子倒有眼力...” 他来八籽镇也不是一日,镇子不大早摸了个遍,也知道这和其它镇民模样格格不入的郎君是谁,只没想到对方竟知晓他,于是沉吟微瞬又开口:“听闻你医术精湛,不知师从何人?” “晚辈师从习同。”沈缜应。 “习同?” “是。”沈缜道,“家师俗名本不是此,但它志在习百家之道,令天下大同,故而取此名字,以作勉励。” 朴无尘讶然,心中生了些敬佩。虽他仔细想了这名字也没想起来这号人,但又觉得或许就是一声名不显的小人物,可小人物却有如此凌云志,怎不让人顿感胸中激荡? “师如此,可以是众人之师。”他由衷道,“想来不用真名,是不希望他人打搅,老夫便顺遂汝师之愿,只可惜不见此等人物。然既得见弟子,便结个善缘,可为你算上一卦。小子,你想算什么?” 沈缜:“......” 更名为习同的系统:“......” “晚辈谢过阁下好意。”沈缜再度欠身,然后抬眸瞥了眼院子里哀戚的妇人,“只是现下情形却有些不便。不若待到此间事了,晚辈再登门拜访阁下?或阁下给晚辈面子去家中一叙?” “有理,有理!”朴无尘捋须。 他也瞧向院里,轻叹一声,再看里正:“老夫已同你说了,这就是天谴!” “欸你这......” 院外再度吵起来,沈缜在这背景音中进了院。她到尸体旁边,看着那把贯穿尸体心口的柴刀,默默半晌,对垂泪的妇人言:“吴婶,节哀。” 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