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漆黑目光摄住了他,他告诉他,就是他想的那样。隔着一层裤子传到他手心的,是刻在他肌肤上的疤痕,一条条,一道道,像丑陋的爬虫。 有新有旧,有别人刻上去的,也有他自己刻上去的。 骆铭口中的别人是他的父母。 在他还像小叮当那么大的时候就开始了,他全都记得。记得自己像小叮当一样抱住父亲的大腿,灰扑扑的手印烙在了对方裤子上,然后身上多了几条永久的痕迹。 骆铭说他不恨他的父母,他们死的时候他不高兴也不难过。 他还说,他也在自己身上试过,疼痛传至大脑,鲜血蔓延到眼前,这并不可怕,它们的存在让他感到愉悦,也加强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这是好事,但大家似乎都不喜欢。 他们惧怕我,厌恶我,看我像在看一个怪物。 为什么? 骆铭这样问他,黑沉沉的、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盯着他,非要他给个答案。 牧星朗的心高悬在半空,他开了不口,答不出话,男人的脸又凑近了一点,吐息冰凉。 你也这样看我吗? 弟弟。 别担心,这些事我已经很久不做了。 看,他们现在都很喜欢我。 牧星朗想说话,但无论如何都张不了嘴,他像处于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这里除了他和骆铭什么都没有。 骆铭离得更近了,男人的唇几乎贴在他脖颈上,顺着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一点点往下,冰冷而潮湿,像蛇的信子。 牧星朗无法避开,无法动弹,像个任人把玩的精致人偶。 心脏一下一下击打在胸腔上,他想要逃离,男人的四肢却像蛇一样缠了上来,勒住他,一点点收紧。 牧星朗快要喘不过气来,下一秒,他被他带着猛地往后倒下,身下是万丈悬崖,猛然的失重感让他将心提到嗓子眼。 醒来的刹那,骆铭的眼神仿佛烙印一样刻在他脑海。 死寂黑暗之下,是被掩埋住的正在翻涌的暗潮。 这就是牧星朗被骆铭缠住的梦。 那些话骆铭真的对他说过,他依旧回答他,他不会变,说他父母伤害他不对,说他自己伤害自己也不对,但无论怎样,他的态度不会变。 不管他当时是什么感受,他的确这样回答了他。 但在这个梦里,他被骆铭逼得退无可退,连人带心整个人跌入深不见底的悬崖,醒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心脏跳得飞快。 唉。 骆铭也是惨,希望他渣过他之后,他能尽早和自己的真爱裴延在一起。 接下来他要在骆铭面前一如既往,在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