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足以让他浑身血液停止流动,每一次呼吸都似被拉长了一个世纪。 他小心翼翼地吸入那抹香味,体内的激素已经做出了回应,贪婪地将alpha信息素融入骨血,并叫嚣着想要更多。 陈梓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的尽头,拐弯过后,他看见了在房间外站立的王卓兴。 王卓兴闻声抬头,见到陈梓这副模样,他浅皱了一下眉。 房间门虚掩着,陈梓能感受到秦航的信息素是从里面传来的。 陈梓绕开王卓兴,颤抖着手搭上门把手,却迟迟不敢推开。 王卓兴在后面看着他,纠结了一阵,才对他说:“其实我们两个月前就找到他了。” 陈梓身体一僵,手指收紧。 “但是他那个时候的情况很危险,”王卓兴说,“他说,如果他好不了,就让我们告诉你他死了。” 王卓兴看见陈梓的肩膀在发抖。 “现在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我们才敢告诉你。” “陈少爷,别再看不清了。” “折腾来折腾去的,难受的只会是你们自己。” 言尽于此,王卓兴无声叹了口气。 陈梓垂首,一言不发。 身后响起脚步声,王卓兴和那个alpha离开了。 走廊重回寂静,陈梓突然一阵耳鸣,他闭眼摇了摇头,直至耳边的声音逐渐消失。 王卓兴的话让他心脏像被一只手猛地揪住,难受和压抑涌上大脑皮层,使他不由呼吸急促,心中深处的某样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他却下意识地逃避,抗拒,或者说是害怕去细想。 他深呼吸了几下,将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都抛到脑后,然后才缓缓推开了门。 房门无声地朝一边滑去,熟悉的味道将陈梓包围。 不是衣服上浅淡的味道,而是alpha强大、附有威慑力和独占欲的信息素。 陈梓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一时没了动作。 时间被按下暂停键,空气也停止流动。 alpha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面容苍白,脸上戴着一个呼吸罩,身上插了几根管道,床头两边是各种精密复杂的仪器。 陈梓唯一能看懂的只有那张不断波动的心电图,上面显示着秦航一起一伏的呼吸。 陈梓有些恍惚,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涌现,他从没有想过,秦航居然会有一天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他面前。 在他印象中,秦航从来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哪怕是被他恶意鞭打,故意羞辱折磨,也没有这样一躺不起过。 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会有一个人受伤? 为什么秦航要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陈梓有些气恼,快步走到秦航床边,抬手想拍他的脸,可在近距离看到秦航病态的面颊后,他手无力地垂下去,心中的火也随之散去。 陈梓在床边一站就是一下午,直到傍晚时分王卓兴上来给他送饭。。 都是营地食堂的普通菜样,陈梓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吃着。 他并不能吃出什么味道,只是机械地将饭菜往嘴里塞,咀嚼,然后咽下去。 “陈少爷,”王卓兴问他,“回去吗?” 陈梓咽下嘴里的米饭,摇了摇头:“我就在这里。” 王卓兴也不劝他,只说:“那我叫人给你在这铺个床。” 晚上,陈梓侧身躺在床上,看着旁边的秦航。 屋子里开着灯,白得晃眼。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陈梓起身去关灯。 这下房内就只有仪器屏幕的亮着的微光了。 这点光线,陈梓连秦航的脸都看不清,眼前是黢黑一团,陈梓蜷缩起身子,无助的恐慌一寸寸侵蚀他的身体。 陈梓紧紧咬着牙,额头上渐渐渗出了一层薄汗。 血红的画面从眼前滑过,穿过衣柜,他看见omega躺在一片血泊之中与他唇语。 血腥味将他淹没。 陈梓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他猛地一把掀开被子,拍开床头的灯,连滚带爬翻身下床扑到秦航床边。 他抓住秦航的手,将脸埋在他掌心,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可怜地乞求一丝温暖。 可手的主人并没有任何反应,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把他抱到腿上,拍着他的背轻声哄着。 秦航漠然地躺在床上,无视他的悲伤和害怕。 陈梓缓缓坐到地上,上身趴在床沿,脸枕着秦航的手,压抑地发出了一些微小的动静,带着明显的哭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