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碎肉和粘在边上的薄薄指甲盖。 闻着熟悉的血腥味道,簿泗伸手把染血的木屑给一点点的全部拔了下来,完了后,将混着碎肉和指甲盖的木屑堆一把握在手掌心里,然后蹲在椅子边上,继续灵魂出窍。 算到现在,簿泗已经被迫冷战整整三次了。 他揉捏着手心里带着小孩气息的木屑,一股子憋闷已久,燃了又灭,灭了又燃的暴虐怒火卡在丹田上无处可发,逼得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红线。 从有意识到现在,簿泗从未受到过到这种莫名其妙憋屈的感觉。 自有意识起,他就在簿良和簿允冉的宠爱下成长,至于那些生理上的疼痛,这对他来说完全算不上什么,就算是簿允冉把他骗进研究所他都不觉得有什么憋屈不爽,这本就是他该承受的事情。 簿允冉对他好,他也该回报簿允冉。即使后来他不再愿意顺从簿允冉,也是从没有恨过簿允冉的。 离开研究所前,簿允冉站得远远的,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对着衣不蔽体,浑身脏污的他笑得温柔,“去死吧,我的弟弟,小姑就在地狱等着你。既然你不需要我,那就自己去闯这末世吧,去死死看,你就会知道哥哥对你有多好。” 之后他孤身一人行走末世,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一次又一次的被那些他救了的同行人出卖杀死,他都不曾觉得心里有任何异样,即使他曾经一天死上好几次。 这本就是自己要选择的路,虽然他从没被教育过任何这人世间的规则,他也从没后悔过。 这本来就是他玩的一个作死游戏,他死不了,只会在一次次死亡中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他可以无视这个世界的规则。 簿泗喜欢把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手里的感觉,强大到不用担心任何人的威胁,不用照着任何人的规定去生存,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阻止不了。 照常理,这样一个人在强者为尊,道德底线消亡的末世,应该早就成了末世的一大魔头,因为他会被贴下常人理解的标签——残忍冷血,喜怒无常,没有三观,没有人性。 可巧得是,簿泗毫无野心,没有生存夺取的概念,没有情欲和欲望,对人生没有追求,就像是一个拿着一把足以毁灭世界的钥匙的孩童,他带着钥匙,却没兴趣去找锁,只沉浸于自己的小游戏中。 但宫三昼的出现,却不偏不倚地破坏了他的小游戏里的规则,让自我感觉天下无敌的簿泗吃瘪了,还无法控制地连吃三次。 看不爽的事物就毁掉,簿泗的潜意识里都奉行着这一条准则。 宫三昼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极限,而且刚刚还让他咬牙切齿地把舌头都要断了,他竟然都忍下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