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些转圜的话,便听见身后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哟,谁又惹张哥哥生怒了。” “小声点。”张管事蹙眉看向连走路都要扭出三分风采来的女子,“楚世子眼下正输着呢,你莫要触了眉头。” 拂娘微微启唇,白嫩修长的指尖从张管事的肩头轻轻划过,唇畔微扬,眸中水波横生,“知道了。” 只一眼,便又收了回来,若即若离,如镜花水月。 张管事早已习惯她这副行事作风,倒是一旁的小厮看的面色涨红,仿若方才被调戏的人是他一般。 “你身后这姑娘是——” 比起先前那灰袍长衫,眼下这身衣裳云玳更不喜欢。 碧色的齐胸襦裙堪堪遮住她过于饱满的胸脯,双袖为藕色轻纱,衬得朦胧衣袖下的肌肤白腻如玉,引人遐想。 拂娘风情万种,乃是风尘中开出来的蔷薇。 而云玳,是青山峨眉,自欲.望中生长出来的雪莲。 只是这朵雪莲眼下正红着眼,恼怒的瞪着眼前这些人。 “自是世子要的人了。”拂娘瞧着那小厮看直了眼,得意道。 “从前怎的没看见过,而且将她绑着作甚?”张管事蹙眉。 拂娘低头看了一眼云玳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又瞧了一眼她嘴里塞着的手帕,笑眯眯的道:“这便是趣味所在,你这木头桩子懂什么。” 张管事:“……” “莫要乱来,得罪了楚世子,你我都落不到好。” “放心。”拂娘似笑非笑的拢了拢从肩头滑下的衣衫,“先前我便让人来问过世子了,他倒是对这种新花样挺感兴趣的,你也晓得楚世子的脾气,我这儿的姑娘都没有能入他眼的,冯叔又催的紧,这好不容易找来一个,你可别给我吓走了。” 拂娘拉住云玳,“走吧姑娘,我送你去见见世子。” 许是云玳的目光过于灼眼,拂娘忍不住安抚道:“这楚世子是有些混不吝,可他好歹是平王独子,身份自是不必说,你若是能入他的眼,便是入府做个侍妾,也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总比嫁给寻常人家做妻好,是与不是?” “拂娘我啊,这是给你机会呢,若不是瞧你模样长得好,这般近水楼台的好事儿,怎会落到你身上。” 说罢,她在云玳背后轻轻一推,“去吧,便是你瞧不上这泼天富贵,也莫要丢了这条小命。” 屋门在身后被人缓慢的关上,候在一旁的婢女上前,瞧着云玳竟是被绑来的,露出几分惊愕,转而又神色镇定的带着她绕过青竹屏风,往里走去。 云玳行走不便,头上戴着的掐丝紫檀步摇险些与联珠帐缠上,她跌跌撞撞的被婢女半拖半拽的往里带,郁结的想着,谢三公子何时才能察觉她不见了。 早知晓,她便不应下马车,就在里边儿等三公子也是好的。 眼下若三公子钻进那赌桌里了,迟迟未发现她遭了难,她又该如何脱身? 云玳愁眉苦脸的被婢女带进宽敞的厅堂。 没人注意到在她身影出现的刹那,穿着梅花暗纹长袍的谢今澜无意瞥来的眼眸在瞬间凝滞。 云玳遥遥便瞧见一张长桌,正对着云玳的男子浓眉大眼,模样俊朗,瞧着也就是个刚及冠不久的男子。 那应当就是拂娘所说的楚世子。 当今平王唯一的嫡子,论身份,是比谢世子还要尊贵的人。 从前在扬州时,云玳瞧见的最大的官儿,也不过就是县令,如今到了京城,还真如娘亲所言,随处撞到一个人都是权贵。 云玳怕的身子发颤,可她的力气小,再是不情愿,也被婢女带到了楚世子身旁的圈椅上,按着她的肩膀迫使她坐下。 楚彦并不在意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