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齐生眼皮狠狠跳了跳,忍不住肉痛:“陆总,你这种喝法,未免太暴殄天物。” “是吗。” 陆放面无波澜,举起一杯递到他面前,气度丝毫未减。 罗齐生刚要伸出手去接。 “哗啦——” 他着急往后一闪,可殷红的液体还是沿着他的前襟顺流而下。 满台寂静。 端着托盘的接待瞠目结舌,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你!” 罗齐生脸一沉,抬头却见面前的男人姿态不紧不迫。 一支高脚杯被他捏在指节间,赏心悦目的优雅。 他咬牙:“你故意的?” 陆放毫无遮掩,半掀起眼皮,嘴上却漫不经心道:“抱歉,手不太稳。” 都到这种地步,罗齐生怎么会反应不过来陆放的意图。 他声音阴冷下来:“陆总为了个职员,不惜要得罪我?” “得罪?” 仿佛听见天方夜谭,嗓音盛满讥诮。 陆放微眯着眼,从托盘取来一块手帕,斯条慢理擦着手,嗓音里的薄怒显得从容极了: “整个罗家我都没放在眼里。“ “你,又算什么东西?” - 许枝处理完身前的酒渍,从盥洗室回往露台的拐角处,将两人的对峙一丝不落全部看见眼里。 她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被人这样维护,不会有人会觉得坏。 可看见他大动干戈,她又忍不住怀疑,自己究竟哪里值得他这么做。 她不过是排在沈莜身后、因为沈莜不婚主义才轮到的第二选择。 罗齐生一张脸黑如锅底,可又不能轻举妄动,放了两句狠话讪讪离开。 闹了这么大的不愉快,原本想出来透口气的人,全部又都憋了一口好奇但不敢揣测的郁气。 许枝避开散场的人群,直到露台只剩陆放和池闻,她才拢紧外套走过去。 池闻想起刚才的场面,正满脸意犹未尽,调侃和陆放十几年交情,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谁这么护短。 见她来,自觉收声,咳了咳:“你们聊,那什么,我还有点事。” 许枝对他投去一个略带感激的笑,转而看向陆放。 他身上的凌厉还未散尽,冷白的月色将他周身的气质衬得高不可攀。 她问:“周助来了吗?” 陆放没立即回答,看向她还裹着纱布的手,牵起来:“之前怎么不回我消息,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 他的模样和刚才几乎判若两人。 动作轻柔、呵护,耐心备至。 就好像,他是在对待一件世上绝无仅有的珍宝。 许枝猛地缩回手,后退两步。 陆放怔了几秒。 良久,他紧蹙眉心,沉声问:“枝枝,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吗?” 眼圈一热,许枝几乎快要哽咽。 她转身过,终于问出来: “你刚才,为什么要帮我?” “陆放,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吗?” 第62章 因为是他的妻子, 所以得到他的优待。 即使不是她、不是“许枝”,换做别人也一样。 这是许枝从得知陆放和沈莜二人的事迹后,再回顾自己和陆放婚后种种, 唯一能将所有疑惑和矛盾解释清楚的理由。 光是问出这句话, 她仿佛就用光了所有力气,但内心仍隐隐期待陆放能给她一个不同的解释。 可下一秒, 她听见他沉声: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