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骑,你这里的马我骑不惯。” 池闻知道他等在这铁定没安好心,大概率是要支他们走。 他挂上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态,径直往厅里去。 边走他边“哈”了声:“看来刘总这几年捞的油水真不少啊,你看看这装修。” 刘义竞笑笑,眼睛往陆放的方向瞟了瞟:“哪能啊,油水不油水的,还得看陆总和池董给不给刘某这口饭吃。” 陆放没应声。 他的视线已经穿过人群,落向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 池闻看见他已经锁定目标,勾肩搭背将刘义竞带走。 中年男人两鬓已霜白,眉目间能看出点罗齐生的影子。 他身边站着的两个男人正是承宇的负责人。 陆放的周身的气场太强,只稍稍站定,几人的视线就随之而来。 “陆总。” 罗照阳主动走向他:“都说归棹的掌舵人初生牛犊,今天看,确实年纪轻轻一表人才。” 陆放从招待手里接过一支细高脚香槟,不经意往前伸了伸,算作回应。 神色里不加掩饰的意兴阑珊,饶是像罗照阳这样的老狐狸也不觉有些挂面子,脸色沉了沉,故意找他不痛快: “我和陆总,也算不打不相识,前不久陆总公司不是有个女员工,在网上教人吃饭的吧,结果被人爆料勾引男上司,我点进去一看……你们猜这么着?” 罗照阳故意卖弄玄虚,丝毫没注意到眼前的人眼底闪着肉眼可见的冷峻。 他拖长音:“视频里被勾引的人,竟然是我儿子,你们说,是不是很好笑。” 周围的宾客没人知晓他口中的女员工究竟是什么身份,虽然罗照阳的话并不好笑,但大部分的人还是会附和着应两句。 陆放半边脸沉在暗处,目光深不见底。 虽然许枝那天叫他不要插手这件事,但他终究不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他从刘义竞找来竞标的三方查起,以他近期和罗照阳一笔大额交易为撕裂口,顺着盘根错节一点点往内渗透,基本已经掌握罗照阳和一家跨境赌/场非法交易的证据。 大约从两年前开始,罗家就与之有秘密金钱往来,最开始做得很隐秘,近几个月应该和赌/场谈拢了新的分成比例,每个月流水从六位数开始往七位数跨越。 洗/钱或者非法跨境转移财产,光这两个其中任何一个罪名,都足够罗照阳进去待上几十年。 这是他早早撒下的网,也是为许枝打造的象牙塔。 他随时准备在侧,只等她一声令下。 笑声仍绵延不绝,垂眸啜着香槟的男人忽然动了。 他面色沉静,但话里藏不藏不住的森然冷气:“罗总,百闻不如一见,你的恶趣味,简直和你的生意一样烂。” 宴会厅短暂的静了几秒。 罗照阳完全失去表情管理,眼角的褶子都要瞪平。 他刚要发作,几个保镖穿着的人匆匆跑过来在他身边附耳朵。 “你说什么?!齐生他被那个女员工捅伤了?快带我过去!” 电光火石间,陆放听见关键词。 他眼皮猛然跳了跳,下一秒,池闻已经疾步过来。 “快点跟我走,你老婆被人欺负了!” - 许枝跌坐在地毯上,手里还握着沾了血的匕首。 她的大脑被惊惧、麻木同时占领,眼里蓄满生理性泪水,分不清是被高度数的酒精熏到,还是因为罗齐生那气急败坏的一巴掌。 她身前不远处,罗齐生捂着自己的右侧腰歪倒在沙发不停□□,嘴里还不住咒骂着“贱人”。 盛怒之下摔碎的子弹杯碎片划过她脸颊的皮肤,留下一道血痕。 她顾不上疼,小心翼翼往自己臀边探。 她腿上的丝袜已经被撕毁,但方方正正的棱角还稳稳当当卡在她最贴身的衣物里。 许枝顿时松一口气。 她忍着胸口翻搅的反胃感,手撑地想站起来。 可惊惧未定,她浑身像脱了力。 包厢的门已经被打开,黑压压一群人冲进来。 罗齐生见来的是自己人,咒骂声愈发猖狂:“这个不识抬举的贱人!看住她,别让她跑了!” 为首的中年男人先是惊呼一声朝沙发查看罗齐生的伤势,再转过头看向她,眼里满是阴鸷。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伤害我儿子?” 许枝下意识双手握住匕首挡在身前:“你别过来,是他对我动手动脚在先,我不过是正当防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