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孙迁给你送的,有什么问题?” 许枝辨出陆放的声音,咬了咬唇,只觉似乎有什么在她心里昙花一现。 既然是他送的,当初为什么要凭空捏造出一个理由,现在被她拆穿,反应又为什么能如此坦然又无谓? 就好像,他对过去,已经毫不在乎。 迷茫间,一个塑料袋从天而降,落在她怀里。 “药在里面,吃完观察半小时,没事了就让孙迁送你回去。” 他的话音冷淡,脸上捕捉不到多余的情绪。 廓形黑西装的衣摆被风吹动,浑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讯息。 许枝知道,今晚换做任何一个人和她一样的境遇,他都不会视而不见。 礼貌、体面,绅士中又透着疏离。 好像被触到某根神经,麻痹的刺痛感从心脏开始沿着血管爬满她全身。 东西已经丢给她,陆放单手插兜,迈起长腿转身就要离开。 许枝闭了闭眼,抬手扯住他的袖口: “别走。” 陆放停了脚步,扭过头看她。 “还有事?” 近乎淡漠的嗓音。 拉住他完全是出于内心最深处的冲动,他真停下来,许枝反而生出无所适从的紧张。 “我有话和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不太方便。” 他拒绝的很干脆,微微用力就从她手里挣开,仿佛对她要说什么完全不关心。 许枝身体僵了僵。 呼吸都扯动到心脏的痛,她强压哽咽,急急出声:“是关于离婚协议的事,律师建议我最好亲口和你沟通。” 空气凝滞了几秒。 孙迁夹烟的手一抖,剩的半截直直从指缝坠下。 艰难地消化完自己刚才听见的话,他惊恐地瞪大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要是能原地变成一只小鸟,再不济一只苍蝇蚊子,直接飞走就好了。 陆放自嘲地勾勾唇。 她还真是,无时无刻都知晓,刀子往哪里捅最伤人。 他干脆给孙迁递个眼神:“你先自己找个地方吃点。” 孙迁如临大赦,应了声。 走几步又迟疑着回头:“放哥,要我帮你打包带一份吗?” “不用了。” 陆放径直走到车后座的另一半,拉开车门坐上去。 身高腿长的,狭小的后座顿时显得格外局促。 许枝顾不上被第三个人听到的难堪,并了并膝盖,轻声道:“离婚协议上财产这一项,我的律师告诉我,你给我……” “吃了药再说。” 陆放冷声打断她,摇下车窗,视线落向外,手肘搭上去撑着下颌。 许枝哑然。 她乖乖打开塑料袋,捏出几粒药片就要干吞。 “袋子里有水,先漱口,保证嘴里没有过敏源残留。” 明明语气未变,但许枝敏锐地听出来他话音里压着的不耐。 她低下头,沉默着照做。 车厢里很静,除了塑料袋和锡箔的响动,只剩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和相对无言的尴尬。 等漱了口吞了药,许枝呼一口气,重新组织语言: “我的律师告诉我,你不久前在我名下转移了多项财产,之前给你的那版协议失去了成立效力。” 她顿了顿,偏头看向陆放。 在她把“这件事是真的吗”问出口之前,他率先沉稳着开口: “你知道了。” 间接肯定了这件事。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亲口听到回答,许枝还是忍不住思绪翻滚。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放嗤一声,仍旧没看她:“告诉你,让你更早和我提离婚吗?” 许枝使劲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放,你把这么多财产转给我,我真的,觉得太有负担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