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 缄默片刻,垂了垂眼:“真不是我,他没给过我东西。” “后来也没给你?”沈莜拧眉,表情迷惑。 许枝摇摇头。 她没有撒谎,因为那天的记忆对她而言实在太清晰。 当时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写了明信片,想着无论如何,只要传达了她的心意,就算不给自己的青春留遗憾。 可找到他的时候,却意外撞见他手里拿着什么往沈莜抽屉塞,周围有人起哄,说大学霸竟然也会写情书这种东西。 鼓起的勇气在听见这句话后半路夭折,她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跑出了教室。 “那就不清楚了。” 沈莜摆摆手:“都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纠结也没什么意义,反正什么情书啊暗恋的,都和我没关系。” 她卷了卷袖口,轻描淡写:“我和陆放这几年顶多算革命友谊,除了工作,我们甚至不算熟。” 说到这里,沈莜突然来气:“你们都不知道,有次我无意看见他无名指戴了戒指,问他什么情况,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的……” 话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对比学生时代青涩、有待考证的流言,显然无名指的钻戒更劲爆。 “我靠,什么意思,陆放结婚了?” “没收到他请帖啊,也没刷到过朋友圈。” “他会发朋友圈这种东西吗?我就没看到过他的动态……” 沈莜干脆摊牌:“听池闻的意思,陆放应该是隐婚了。” 隐婚这种词汇在现实里听还是有点太超前,众人都瞠目结舌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讲什么。 “既然是隐婚,这是可以告诉我们的么?” “有什么不能说的,就他的脾气,能戴婚戒被我发现,证明根本不是他想隐瞒,大概率是他另一半的想法吧。” 游离在话题外的许枝没来由噎了噎。 陆放先前确实一直高调地戴着婚戒,是她觉得太明目张胆,所以勒令他在公司的时候尽量取下来。 后来那枚男戒就被他改成了项链佩戴在脖子上。 那天在床上她都没注意,现在细想一下,项链也不见了。 以前她从来没把这种细节放在心里,现在失去了,竟然后知后觉琢磨出淡淡的难过。 更甚的,她都能设身处地换到陆放的角度想,当初她一意孤行不愿意公开,他应该也失落。 只是他的情绪太不喜形于色、让人捉摸不透,而她一心沉浸在悲观里,从来没有试图发现罢了。 被这么轻率的对待、单方面被提出离婚,换做是谁,都很难不心灰意冷吧。 许枝盯着手机上毫无动静的对话框,心里闷闷的淤塞。 “哎呀,真好奇陆放另一半究竟是谁,整这么神秘,难不成女方有什么大来头——”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 来人身形颀长,黑色飞行夹克加藏青色工装裤,脚上踩着的军靴将裤脚收束起,黑短发像是不久前刚被风蹂躏过,凌乱的飘逸。 完全硬核的装扮,将他本就硬朗的五官衬得愈发野性。 又是许枝完全没见过的一面。 她不禁想象,在陆放投身严肃的商场之前,在他会闲暇参加乐队抱着贝斯在练习室排练的日子里,他应该也是和今天一样恣肆随性。 毕竟是正在议论的话题人物,包厢里出现了须臾窘迫的安静。 “抱歉,来晚了。” 直到这份静被低沉的嗓音打破。 有人勾肩搭背走上去:“你小子,非要踩点到,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拉风。” 陆放勾勾唇,没说话。 他被拥簇着坐下,正好开始上菜了,牌桌的人也结束了牌局,依次落座。 陆放不经意地扫一眼,微微的停顿几乎难以察觉。 随即漫不经心道:“难得来这么多人。” “是啊是啊。” 立马有人附和:“还要多亏英语课代表呢,池闻熄火了,这次能凑这么多人,多半是英语课代表的功劳。” 说着,还指了指许枝:“喏,就在你对面,英语课代表这么多年第一次来,你还能认得她吗?” 许枝回过神,不可自遏地耳根发热。 容纳近四十人的圆桌不是一般的大,而正巧,她的位置和陆放正对着,分别在两个极端。 除非她一直低头,不然和他视线交汇几乎是难以避免的事。 刚抬眼,就对上一双淡而疏离的眸。m.xIApE.cOm